他勃然大怒。
折子这样写的:微臣去萧国公府拜年,偶遇其婿,依稀是仁亲王世子,臣私下打听,原说是一富商之子,今该富商子归家,他已远遁,去一茶山安家,微臣悄悄查访,此人行踪飘萍,不知籍贯。
虽然密折上没有确定此人就是钱隽,但若不确定,就算是密折,可以风闻奏事,这个知县也不会报过来。
永昌帝回想萧文瑾成亲的过程,对方还是个普通田家小子,萧逸却仓促成事,若不是钱隽,怎么会这么快?
没想到,萧逸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了自己六年,是可忍孰不可忍,永昌帝真想立刻发旨,命人把萧逸押解至京,投入大牢里好好折磨一番。
永昌帝正在怒气冲冲,沈明昭到了,小太监进来传话,看到皇帝脸色阴沉,吓得悄悄退了出去。
永昌帝这个时候,哪能想不出来这位舅舅早就知情了,不然,他如何走出失去亲亲外甥的悲伤?尤其是沈明熙,居然忽然改了性子,和现在的妻子伉俪情深,不仅生了儿子,还养黑了头发。
沈明昭进了上书房,和以往一样,认真地跪下给皇上磕头:“叩见陛下!吾皇万万万万岁!”
以往,永昌帝都会来一句:“平身,赐座!”
今天,他一语不发,只是恼火地盯着沈明昭。
沈明昭身子一动不动地跪着,似乎天天都是这样,早就习惯了一样,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惶恐不安,永昌帝更气,抓起那个密折扔了过去。
沈明昭捡起密折看了一眼,依然跪着,不解释也不惊慌。
“你可知罪?”
“臣何罪之有?”
“你肯定早就知道钱隽没死!”
“他忘记了过去的所有,连我都不认识,和死无异!”
“你说什么?”永昌帝大吃一惊,忘了发火,下意识地指了指身边的锦凳。
“谢主隆恩!”沈明昭认真地磕头谢恩,起来坐下。
皇帝这才发现自己糊里糊涂就赐了座,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把座儿撤了,再说,他的好奇心还没有满足呢。
“钱隽到底怎么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萧逸的家眷在葫芦谷被匪徒围困,萧大小姐差点命丧匪手,千钧一发之际,被钱隽所救,但钱隽不知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何对萧大小姐情根深种,甘愿冒死搭救。本来萧逸要写密折给皇上的,可是,钱隽的一些话让他十分犹豫。”
“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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