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下却踢飞了一张撕碎的信封。
信封只有剩余的半个地址,写的是「XX胡同甲字号第十院」。
……
「母亲!母亲!」
常夫人睡眠浅,耳边一有声音她就醒过来了。
屋里留着的微弱烛光足够她看清面前的脸,她愣了下,支起身子:「贺儿?」
「母亲,您知道父亲上哪儿了么?」
「不知道啊,」常夫人茫然望着他,「先前不是说官仓失火,他去衙门了么?」
….
常贺喉头滚动了一下,再问:「那您知道,咱们家可有座宅子,是在京城哪条胡同的甲字号第十院吗?」
「甲字号第十院?」常夫人清醒了,「柳树胡同?」
「柳树胡同?」
「是啊,柳树胡同甲字号第十院,是他两年前买下的。没惊动任何人,他说拿来有用处。像这样的宅子咱们家还有好几处呢,不算什么。不过他告诉了我,因为他从来不骗我,更不会偷偷买宅子还不告诉我,让我将来万一知道了还怀疑他在外养外室。」
「我知道了。」
常贺顾不上常夫人脸上的得意,飞快地退走了。
「去柳树胡同!」
到了前院,他吩咐随从,随手牵了一匹马跨了上去。
……
柳树胡同在人烟不多的京城东北角上,这里临近护城河,多为商贾们的别院。
常蔚此时下裳满是血迹,实在不像是个体面的商贾,但是有夜幕遮挡,无人看得出来。
马车直接进了院子,他忍着腿伤下车,将随身的大包袱挎在背上,这么样一副逃亡的狼狈模样,把前来迎门的仆从陆续惊了个遍。
「快,去给老爷取些伤药!」
领头的管事慌忙吩咐下去,又忙不迭地来接他手上的包袱。
常蔚却不肯交与他,只说道:「速去把书房里灯点上!」
这是座三进宅子,不大不小,既不会简陋到随便什么人都能翻墙闯入,也不会奢华到引人注目。
书房在二进的西侧小院里,种着一角芭蕉,硕大的叶片也像是硕大的巴掌,在常蔚经过时扇打在他脸上。
他脸上火辣辣的,彷如被现实扇了巴掌。
他自诩算无遗策,譬如薛容一桉,他都全部给啃了下来,至今没有落下把柄,但今日却功亏一篑,败在了韩陌手上,那个乳臭未干,一个罗智就够力量挤出东林卫的小阎王,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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