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鹜去书房。
“去竹庆院。”
凤白泠愣了愣。
竹庆院是顺亲王生前住的院子,她嫁进来这么久,还未见独孤鹜去过竹庆院。
事实上,独孤鹜平日的生活非常单调,卸甲后,他要么在鹜院的书房,要么是去户部办公,有了两个孩子后,他才会偶尔带着孩子们在顺亲王府里玩耍练武。
凤白泠只得推着独孤鹜去竹庆院。
竹庆院内,还是那一日凤白泠嫁进来时的陈设,顺亲王妃平日都会派人来打扫。
几间厢房,有一间书房,一块不大的练武场,上面还有几个靶子,全然看不出,这里是先皇一度最宠幸的皇子的住处。
“我十岁时,被领进了顺亲王府。有一阵子,我和顺亲王一起住在竹庆院。那时,独孤夫人已经离开好几年了。十岁前,我住在皇宫里,由太后抚养,当时,纳兰湮儿和东方钰是我唯二的玩伴。我离开皇宫,是因为我和几位皇子打架。”
独孤鹜凝视着竹庆院的一景一物,这里和顺亲王生前如出一辙。
他甚至还能记得,那个男人坐在哪个位置,教他学习兵法,审时度势,为人处世之道。
看而当他如今懂得了兵法,懂得了纵横之术,那男人却不在了。
“打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骂我是婊子的儿子。说我是野种,说我根本不是顺亲王的儿子,顺亲王是戴了王八绿帽子的乌龟。”
那个大楚最尊贵的地方,大楚最尊贵的男人的儿子们,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用世间最恶毒的话,咒骂他这个野种。
可就是那些血统高贵的皇子们,三四个人加上一群太监,依旧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他们跑去向他们的母妃母后哭诉,向他们的父皇哭诉。
独孤鹜被赶出了皇宫,他永远记得,顺亲王向永业帝赔罪时的模样。
“我来顺亲王府三年,顺亲王就死了。他临终前,笑着对我说,他终于可以去看望独孤夫人了。”
独孤鹜当时不懂,明明是垂死之人,为何眼中还能发出那样的光芒。
“他死后,我参军打仗,为大楚开疆拓土,因为我答应过他,我此生会效忠大楚,绝不会和永业帝为敌。永业帝活着,我是他的臣子。永业帝去了,我也是永业帝儿子的臣子。”
独孤鹜做到了。
这些年,他功劳再大,修为再高,他依旧是一人之下。
“你可知,为何?”
独孤鹜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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