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无过御膳,有什么吃不下的?”张居正拢着在秋风中飘飘然的胡须。
“你少装糊涂,我是说那些厌胜瓷!”高拱瞪眼道:“你不觉得淫邪吗?”
“食色性也,君子好色不淫。”张居正坦然笑道:“陛下如今越发有本钱了,舍得亮出他的宝贝招待臣下了,以前都是藏着谁也不让碰的。”
“你少在这儿打马虎眼。”高拱又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宫外都传说陛下是小蜜蜂,还好色不淫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在潜邸时就有寡人之疾,现在整天这么耽于女色,龙体能吃得消吗?”
“陛下还年轻,玩几年应该问题不大吧。”张居正双手抄在袖子里,淡淡笑道:“再说这些春宫器都是玄翁举荐的陈公公,在为陛下操办。玄翁不妨跟他说说,少寻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引诱皇上。”
“陈洪怎么会是老夫举荐的呢?”高拱一阵心虚,他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因为按照次序,滕祥下去应该冯保接班的。但他禁不住邵大侠软磨硬泡,便帮陈洪插了队。
他不知道冯保跟张居正的关系,还在那里撇清道:“我这个吏部尚书,可管不着内廷。只是上次陛下问起,说滕祥那厮滚蛋后,谁来接掌司礼监时,老夫没办法才说,陛下用谁顺手就用谁呗。结果陛下就选了陈洪,也不知道陈洪那货怎么听的,居然以为是我举荐的他,每次见面都向老夫行礼,弄的我有口莫辩。”
“原来如此,玄翁清者自清,用不着辩解。”张居正微微一笑,其实他心里老大不快。冯保是他在裕王府时就下了本钱的长线投资。苦熬多年终于当上了司礼监首席秉笔,只待滕祥一走就可以接任掌印太监了。
这个官职太重要了,内阁的票拟需要他来批红用印,方能成为正式旨意。这本就是当初为了制衡内阁的。强势的掌印太监是可以与内阁首辅分庭抗礼的。如果有大学士能与掌印太监联手,那就是事实上的宰相了。
结果高拱招呼不打就让陈洪插了队。这下司礼太监对他感激涕零,他的地位是彻底稳固了。可自己呢?只能憋了一肚子火,还得私下安慰冯保,不知何时才是出头之日?
是以张居正虽然打定主意要韬光养晦、萧规曹随,还是忍不住隐晦的刺了高拱一句。
只是高肃卿素来不吃屈,马上就要找补回来道:“别说我了。你突然在皇上面前,替姓赵的小子邀功,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就事论事罢了,当初交代给他差事,完成了当然要有所表示,不然日后怎么再张嘴?”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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