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因为此人乃是那黑白通吃的邵大侠的女婿。据说他当初在岳父和高拱间奔走联系,为高阁老起复出力不少。又因为他有秀才的头衔,高阁老回京后筹功,便将他安排进内阁,担任制敕房舍人。
这虽然只是个从七品的芝麻官,但掌机密文书,位置很是紧要。而且高拱对他十分信任,让他日常随侍左右,有事便负责跑腿传话,可见高拱和邵芳的关系有多紧密。
对高拱将一个江湖人物带入内阁,张居正自然有说不出的腻味。
他还听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东厂冯公公说,那邵芳与陈洪的关系也十分亲密。如今就没有那邵大侠办不成的事,一品大员、公爵藩王都要求到他头上。
邵芳此人还貌似谨慎,实则十分张狂。听说就是尚书侍郎,他召唤一声,也必须马上赶到,不然就翻脸不认人,以后休想再找他办事不说,他还会借高拱之手,给对方小鞋穿。是以京中大员无不诚惶诚恐,小心应付这位樗朽先生。
这让邵大侠不可遏制的膨胀起来,真把自己当成了手握日月、口含天宪的大人物。据东厂侦知,他在自己的书房内,另设了一个小屋专门与人密谈,并在门口贴着一张字条,榜曰:‘此议机密处,来者不得擅入。’其嚣张程度可见一斑。
张居正十分后悔,他当初也通过邵大侠和高家庄联系过几次,摊上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百五,不知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卖了。
但高拱信任一个人就毫无保留,他拿邵大侠也没办法。只能暂且收起厌恶,点点头,跟着沈应奎进了内阁,上去二楼尽头,来到高拱的房间。
沈应奎上茶后,便识趣的掩门出去。
张居正屁股还没坐热,高拱就迫不及待问道:“叔大,和赵小子谈得怎么样?”
“惭愧啊肃卿兄。”张居正露出一丝羞赧道:“昨晚见了那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盘问了他一顿,又骂了他良久,到最后也没说几句正事儿。”
“哦?”高拱闻言一阵目光闪烁,不禁大笑道:“怎么,他和令爱的事……果然是枳句来巢、空穴来风?”
“唉,家门不幸啊……”张居正露出一脸有气没处撒的郁卒道:“这次真让肃卿兄见笑了。”
高拱和张居正处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不谷这副有气无力的表情呢。他只有一个闺女,能体会到那种浪的正欢被偷水晶的感受,自然不会再往他伤口上撒盐,安慰张居正道:“叔大,想开点,那赵小子除了种不好之外,怎么说也要啥有啥,算个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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