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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的……水声?
隆隆的水流从高耸的崖壁上冲刷下来的声音开始唤起昏迷者对战团家园的回忆。
赫拉……瀑布……的……声音?
他是已经死了吗?这就是魂归故里的感觉?
“乌列尔!”
有人重重地敲打着他胸口伤痕累累的骨板。好痛。上面因为之前被钻开切割试图寻找基因种子的伤口还没有这么快愈合,他痛得弓起身子,后背在粗糙尖锐的黑色火山岩上磨得血肉模糊。
“乌列尔!长官!回到我们中来!醒醒!”
伴随着焦急的呼喊,有巨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胸膛和腹部。
随着一声响亮的“呃”,浑浊的污水混合着可疑的泥沙从前极限战士连长张开的嘴里泉涌而出,他那因为窒息和呛水又被重新急救过的肺部再次违背凡人医学常识地舒张开来,挤压成一团的肺泡重新开始修复并为他的大脑供氧。
当乌列尔的头脑缓慢地再一次重新建立起对周围环境的认知逻辑的时候,他动了动手指和脚趾头,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依旧是魔鬼般的人间。
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通过各种不同的痛法向他昭示它们的存在——最早的那些外伤已经被拉瑞曼器官分泌的细胞和膜暂时修复——他的胸部肋骨板很痛,碎裂了多处,但整体还在,肺和气管因为呛水而火辣辣地,背上有一道纵切的伤口,还好不太深,应该就是粉碎机叶片造成的。
随后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水潭边的岩石上,梅德伦加德那如白磷燃烧般永恒而明亮得令人不适的天空中,高悬黑色的太阳犹如巨大的眼眸般正在深沉地注视着他,迫使他不适地偏过头去,正对上一双湛蓝的眼睛。
“帕撒尼乌斯……?”
金发的军士脸上喜悦的神情即使是污泥也掩盖不住,“太好了……乌列尔!帝皇保佑我们!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他在挚友的帮助下缓慢地坐起身来,同时继续咳嗽着,“这是……哪里……?萨莫宽呢……?”
“他在那儿。”帕撒尼乌斯的声音里除了喜悦又一次带上了担忧。
乌列尔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又让他受损的气管抽搐并难受地咳嗽起来。
映入他眼帘的首先是他们所处的这个被锋利如龙脊的山头所环绕的洼地。
这里的最低处汇集了满满一潭污水,看不出又多深,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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