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斧头就非常锋利,但我总觉得,不该是斧头……
在自己全新的身躯中的男孩不安地用眼角余光瞟了眼手中形态依旧没有稳定下来的武器,我该怎么办?现在转身询问菲尔哈默该做什么——不对,他说他叫乌列尔——的时候不会被趁机攻击吗?这里有一百个敌人……我不能肯定打起来的话能保护好他们两个……他们恢复战斗力了吗……不对,他们没有武器……
他血管中流淌的血液又变得炽热起来,想要不顾一切杀戮的仇恨与强行抑制住它的痛疼一起袭来——脖颈上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它们在他身体中交锋,有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因为这种交锋在他的灵魂中造成的撕裂缝隙而出现了,它小心翼翼地、趁机匍匐着爬过他的躯体表面,让男孩连打了几个冷颤,但他甚至没办法为此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没有皮肤和毛囊!
萨莫宽几乎想要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遭遇到这些事情?我的爸爸死了!我只是个孩子!我对这个银河会变成什么样既不关心也一无所知!我只想……回家……家……
——有种奇异的感觉从他的后背传来,一开始萨莫宽几乎以为那是父亲、母亲或者老石头的掌心在安抚着他的背脊——在他因为噩梦而尖叫、出汗、挣扎沉溺无法醒来的时候,如果他们其中一个在他身边,就会循声走过来用宽厚而温暖的手掌抚摸他的背脊,让孩子渐渐重归平静甜美的沉眠怀抱。
但这种温暖的安抚很快化作一阵冰寒彻骨的刺痛,像是一把锐器从背后将他戳了个透心凉——
他张开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痛而无声地哭喊起来,有个声音在男孩的灵魂中响起,带着对整个世界的怒意与对某些背叛者的滔天仇恨。
我回来了!
握住你的剑!
萨莫宽下意识拍了拍双翼,感受到全新的力量再次涌入他的身体里,随之,空气中弥漫着如放得太久的香料般诡异得发腻的甜味。他眨眨眼,乌列尔在他身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对面的如同血肉无畏般庞大的怪物谨慎而好奇地伸出爪子,指了指他的右手。
萨莫宽低头看去。
一柄剑,一柄款式古老而巨大的剑正握在他变成了爪子的手中。
同时,像是动物嘶嘶、狺狺又或是人说话的某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萨莫宽听了一小会儿,对上了盯着他看了很久的无皮者之王的双眼,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尝试与对方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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