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注意到了侍从官的小动作。
“艾哈林。”
“您的意愿,吾等之父。”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呃……没有。”
即使是已经经历了最近这么多不可思议的改变,从自己的肉体到原体的肉体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并且日常工作的内容,不能说是天翻地覆吧,也是天差地别,但一旦真正对上那双像是阳光下的淡蓝色冰川一样的眼睛,艾哈林还是——退缩了。
一部分是他仍然能记得贝罗索斯和丹提欧克的先例,被处罚的人本身也就罢了,可在如今铁血号服役是这般美事的前提下,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被迫脱离现有的日常就显得险恶和不可接受起来了;还有一部分,虽然作为阿斯塔特不该有这种情绪,但的确是因为他太害怕了。
艾哈林——作为非常幸运地曾与自己的基因之父和原体有过单独交流并最后完整生还的钢铁勇士之一,对于那种令人恐惧的压迫感非常熟悉。
在他看来,尽管基因之父已经从各方面都开始从恶魔的模样回返人间,他变得更像人类,更像一万年前——甚至在内心深处,他觉得情况可能比一万年前更好——但那种本质的恐怖之物还在,那是不会变的。
那是他们的原体从开始创造基因种子之后便注入到他的每个子嗣血脉中的深层之物,比起其他形容,最接近的形容是这是一种潜藏的对能够吞噬“自己”的庞大之物的畏惧本能,尽管有人能克服,但克服并非毫无缘由——总是有什么事情伴随它发生。
但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本能依然是正常工作的,就如现在,艾哈林不敢直视那对冰蓝色的眼珠,尽管他知道那里面现在满盛着钢铁勇士们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最好的东西。
但是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依然在叫嚣,就像他的本能非常强烈而确定地告诉他,只要对面的这位父亲愿意,他可以立刻“同化”艾哈林,是的,“同化”,侍从官不知道是否有更合适的词汇,就像是一种程序的底层执行优先级在它们写下的那一刻就永远高于另一种。只要他愿意,他心想,他可以立刻让我变成一具无畏、一具铁环、一种无知无觉无畏的机仆,从某个层面上彻底地杀死“艾哈林”,而这位大人甚至不用动一个手指头。
“艾哈林?”他基因之父的嗓音再次响起,像是某种醇厚又苦涩的深红色香料红茶,还带着一丝关心的询问,“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甚至温和地补充说,“不要紧的,假如你是对我们的讨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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