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奴工,莱山德不知道他的名字,走上前,用一种虔诚的腔调喃喃地开始亢长的祷告仪式,向他所知的神明以最诚心与卑微的姿态祈求神明保佑和降下一切的顺利与安宁,在这个时候他的氧气罐终于被放开使用了,莱山德突然意识到,他之前那样节约氧气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仪式。
帕罗戈夫站在一旁,前一连长发誓从那张与父亲一模一样的面容上闪过的是一丝不悦,这令他的心抽紧,但他不知道那是对于谁或者什么的。
祷告结束了,奴工用他粗糙裂开的手指按下开门指令,古老的大门抖下厚厚的尘灰,他们三人一同走进了这个平台中轴的理论上人类可以抵达的最下部空间,也是从贝拉卡恩仰望天空时的顶端。
“灯在哪儿?哦……”男人嘟哝着,嗓音模糊,前一连长灵敏的听觉告诉他,这个人正在摸索自己的袋子,里面或许有一盏灯或者其他——
“嗷——!”
一柄结着厚厚锈迹但刃部被磨得异常雪亮的粗陋大斧冲着毫无防备的莱山德后脑劈下。
莱山德怒吼着与攻击者打成一团,这情况非常的不寻常,毕竟其中一方是有着数个世纪战斗经验的星际战士,而从他双手抵抗时传来的力量之大,使得前帝国之拳甚至一时腾不出一只手去拔出藏在腿内侧的手枪。
但他的技巧和动作终究是更快一筹的,星际战士偏头躲过了斧刃和牙齿的攻击准备反击,在从透明板材中漏进的微弱恒星光芒下,莱山德感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变得更快了:那个奴工一片漆黑的双瞳中如今闪耀着非自然的黄绿色光芒,他原本就强壮到畸形的身体尤其是腹腔正在急速膨胀,恐怖的巨力在他活生生地快速腐烂的过程中被赋予了这个曾经还算是人类的东西,但莱山德更担心的是其他感染。
从两人纠缠打斗中所接触的感觉来看,对无甲搏斗经验不可谓不丰富的前一连长闻到了非常糟糕的气味,手感也越来越黏糊,好几次他几乎要因为掌中对抗的肢体的湿滑粘腻而脱手失去平衡,但他的超人心智终究没有让恐惧和其他情绪影响他高涨的战斗热情。
但对方开始赘生的角质额骨、呈现病态黄色的三只眼睛、更多的触手、破腹而出的鼓胀肠子预示着这玩意可能不是个寻常能解决的对手。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机会,一脚踹在那张已经完全如溺水尸体般肿胀变形的三只眼睛的大脸上,借助反作用力拉开了一些自己与这头纳垢瘟疫使者之类东西的距离,但对方刚刚如长出的扭曲肉芽卷住了他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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