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发光的刺青师父在他的后背上刺刻着,滴滴血水从油脂渗水的皮肤上溢流而下。当最后一下刺完,整个背部现出一个流着鲜血的“陷”字,于月光下绽放出它那沉重的色彩。
圆锥形的木顶下的圆形空间内有一张同样形状的棕色皮垫,周围有着一些圆形的窄颈土色瓶子,木地板上铺着很多芬芳的花草。煦日之辉斜斜地从拉开帘幕的窗口处射入,笼罩在重伤者的下半身。上半身起伏着,呼吸均匀的庞统已经脱离了死神的缠绕。不过全身缠卷的绷带却把他裹得如同白色的假人,硬梆梆、直挺挺地躺在垫子上。
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黑洞洞的眸子里是那青年欠缺生气的身体,高过它脑袋的窗口的阳光吸引了它。它艰难地提着一条腿,或是偶尔放下,由于痛感又马上提起,就是这样以三条健康的肢体带着一条骨折的左前腿,它慢慢地来到了窗口旁。它享受这日神的滋泽。忽然,像是一阵心悸,它扭过头,看到了那个人类。人类的黑发柔顺地斜往一旁,似乎经常有人给他洗漱。此刻,他的嘴唇瑟瑟发抖,忽地大喊道:“骄兵必败!骄兵必败!”鹿惊惧地几乎是倒下般躲到了墙边,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呼吸急促,猛地睁开了眼睛,黄色的叠影重生。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渐渐地重合在一起的景色正在把他的一切感官拉回正常。他定睛一看,起初以为是在哪个矮小的宫殿里,而后视线移动,发觉那只不过是个锥形的屋顶,一块块木板斜靠着,组成了这个奇怪形状的天花板。或是对生命迹象的敏感,他发觉了呼吸声,朝着窗口的方向侧过脸去,右手习惯性地往佩剑的位置摸索,却是无实感的虚空。而所见的那物也非是敌人,而是一只披着棕色毛皮和点缀着白色斑点的小鹿,一条前腿用绷带绑着膝盖的部位,那颤抖的身躯与充满惧意的眼神让庞统觉得安心。
他觉得左肩沉重,腰部也像是被铅块给压着,刚想直起身却是痛得无法动弹。扭曲的脸孔不得不放弃挣扎,躺着静静地喘息,额头上沁出汗水,流星般划过太阳穴。他心中有很多问题。这是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奇怪的木屋结构不像是中原人建的。这里有鹿,不大会是在城市内。耳畔传来一些类似劈砍的声音。一种奇特的香味突袭了嗅觉,他觉得自身犹如放置在了开满鲜花的森林内。
他的瞳孔四处移动,略微摇摆着脑袋,好看清周围的情况。墙壁上扎着一排指头那么大的钉子状物体,其色泽看该是青桐类金属。上面挂着一些竹编的篓子,形状像个椭圆的花瓶。有些的瓶口处探出一些木枝,枝干上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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