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后得知唐枫被人栽上偷盗珍宝的罪名,最终落入诏狱而被拷打致死的消息时,杨震就可以肯定这必然是对他怀恨在心的刘守有以及冯保所设下的毒计。只是因为苦无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这一推论,杨震才只能暂时按兵不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做的样子。
即便邓亭这些旧日的同僚秘密前来找他帮忙为唐枫平反,杨震也只是口头上答应这些人,却没有真正有什么举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在刘守有他们的关注之下,想去找任何关于唐枫被冤枉的证据都很容易被他们觉察到。
直到香山一案,当他从泰宁侯陈-良弼的口中问出了一些端倪,确信这一切都是冯保指使与安排之后,才终于作出了这个决定。不过杨震并没有打算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在没有惊动到刘守有或冯保的前提先从那些权贵口中查问出事情真相来的,他们也不可能冒着大大得罪冯保的风险跟自己表露实情。
可要是杨震顺着诏狱这条线索查出些蹊跷来,然后再找他们查问真相,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不说实话了。所以今日杨震便是打着这个目的来到了锦衣卫里的人都不怎么敢靠近的可怕地方,并进到了里面查看起来。
照正常来说,一般有陌生官员进入某处牢房里时,必然会引来牢里犯人的关注,并很快就会有人大呼冤枉,希图借此洗刷自己的冤情。这是人自保的本性,就是没什么冤情的犯人,在这等时候也会挣扎一下的。可眼前,当杨震进入诏狱深处,在晦明晦暗的烛光照耀下缓步走过一间间只有方寸之地,却关押着一名名骨瘦如柴,身上还多少带着些伤痕血迹的人犯的牢房前时,那些犯人却只用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就跟看平日里在此巡视的锦衣卫一般。
“都说身在诏狱的犯人十有八九都是被冤枉的,而几乎没人会喊冤,果然确有其事了。”杨震心里转着念头,脚步却并没有减慢的意思,只是目光却不停地在那一名名犯人的脸上身上扫视着,似乎是要把他们的模样全都印刻到脑子里一般。
看他如此作派,紧跟其后的袁泰东心里也不觉生出了一丝警惕来:“他到底想做什么?莫非想找出什么错处来吗?可我管这诏狱也不是一两日了,一切都是照规矩办,应该不会叫他挑出什么毛病来吧?”
似乎是受这里恶劣环境和压抑氛围的影响,在如鸽笼般密密麻麻排列起来的牢房间穿梭的过程里,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神色凝重地跟随在杨震身后,个个都是一副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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