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奉了旨意来此的,岂能在事情没办成之前便说走就走?”
看着精神重新振作起来的藺文宾,杨震只是有些笼统地道:“我所接到的旨意只是让我查明白徐家在江南有否做出干犯国法之事,现在我既然已掌握了一些重要的证据,自然是可以回去交旨了。”
“杨大人的意思是……”藺文宾却又再次簇起了眉头:“光那些罪证似乎不足以定徐家之罪哪。这回不是已被徐阶和袁杰给轻易化解了么?”
杨震看着对方关切的模样,实在不忍叫他如此不安,便再次道:“田土之事虽然看似严重,但真要摆到朝堂之上,也不过尔尔。甚至连蔺县令你亲身所见的那些草菅人命的勾当,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是重罪,但对徐家来说,却也不过如此了。你真觉着拿到了这些证据就能迫使朝廷对徐家下手么?”
这几句话,再次说得藺文宾猛然一愣。但在一番沉思之后,他却又不得不承认杨震所言非虚。
这些霸占人田地房屋,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情对一般人来说,自然是极重的罪名,杀头抄家都不为过。但徐家显然是其中的例外,以徐阶的地位和功劳,只要有他在,这些罪名都能被人轻轻揭过,最多就是拿下几个替罪羔羊,然后被申斥几句了事。
这不光是因为徐家在朝中有着无数门生故吏相帮,更因为作为前首辅致仕的徐阶也是朝廷的脸面。你若这时候把他定罪,不是在打朝廷的脸么?除非是那些十恶不赦的重罪,否则都不可能伤到徐家的筋骨!
待想明白这一点后,藺文宾不觉更是心灰意懒:“原来如此……亏我还想着能搜罗到足够的证据扳倒这个祸患呢,原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徐家,压根就不是我能动得了的……”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家在此这么多年,就没一个官员跟自己一样想与他们死磕到底的,不是那些人没自己的勇气,而是他们很清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斗倒徐家,而最终只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哪!
一声无奈而丧气的叹息自藺文宾的口中发出,他那双一直以来都炯炯有神,似乎怎么都不会疲惫的眼睛,这一刻竟也黯淡了下来。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藺文宾已死心,绝了继续与徐家斗下去的想法。
若是徐家的人看到这一幕,势必会大为兴奋,想想这个叫自家头疼不已的疯子县令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就足以让他们弹冠相庆了。
不过这时候,杨震却又开口了:“蔺知县不必如此灰心,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所掌握的罪名虽然对徐家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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