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刻的徐阶完全看不出当初的气势,同时也瞧不出之前那颤巍巍,老态龙钟的模样,似乎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藺文宾看着这位前首辅,心里也是百感陈杂,既有对这位前辈的敬意,也带着对徐家在县里为非作歹的恨意,半晌之后,才拱手作揖:“后学末进藺文宾见过徐老大人。老大人有什么事情只消让人来传唤一声便可,何必亲自前来呢?”
“呵呵,蔺县令太客气了,老朽现如今不过是一个乡野老人,实在不敢于大人面前如此托大。”徐阶忙又谦逊地道。
是么?那你之前在江南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势力?不过是如今局势不同了,这才说得如此低调哪。心里想着这些,藺文宾口中却道:“瞧下官这眼力见,老大人年事已高,怎能在此久站,还请进衙门说话。”说着,还上前一步,很是恭敬地搀住了徐阶的臂膀,将他往内引去。
进了县衙,徐立功等几名管事奴仆想要跟着登堂入室,却被那些县衙的官吏给挡了下来:“各位,我家大人与徐老爷说话,你们跟着过去怕是不妥吧。”
“你……”以前一直对他们卑躬屈膝的县衙人等此刻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这让徐家人等很不适应,不由得有些怒了。
但对面的县衙众人却根本不把他们的怒意当回事儿,只是拦住他们的去路,一旁甚至还有不少衙役们拿着水火棍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显然只要他们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些衙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如此一来,徐家众奴仆可就为难了,若是用强肯定不是县衙这些人的对手,但若是就此收手却又有些忍不下气。正为难间,朝里面缓步而行的徐阶突然回过头来:“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不得生事!”
“是……”有了老爷这句话,他们总算有了个台阶可下,赶紧答应着退出了县衙。不过即便如此,依然换来了县衙上下人等的一阵嘲讽似的哄笑。不过这时候,徐家众人已不敢再和县衙对抗,只能满心愤怒地退了出去。
而这一边,在藺文宾的搀扶下,徐阶终于走进了二堂县令的签押房里,入座之后,便又是一声叹息:“当初老朽刚参加科举时,也曾在此聆听过县尊大人的教诲,这屋子看着也与当时没什么区别,只是老朽却已从曾经的朝气蓬勃变作如今这副白发苍苍的模样了。”
对于老人的这番感慨,藺文宾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只能在旁陪着叹息了两句。随后,也不作太多的寒暄,直奔主题地问道:“不知老大人今日突然来我县衙所为何事哪?”他的袖子里依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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