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该死!”万历终于忍不住地骂出声来,眼中更透出了浓浓的杀意。
但一想到这局面已是整个北方都是如此了,他又是一阵茫然,哪怕真有心杀了这些乱臣贼子,只怕这北边也将彻底空虚,甚至还可能引发更加可怕的兵变……
在压制住心头的杀意之后,万历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如你所言,若一切都是真的,那为何不见朝臣有对此进行上奏呢?”
“因为他们早已勾结在了一处,盘根错节地,一损俱损了。”杨震毫不避讳地说道:“在这些卷宗的最后,臣还罗列了不少朝中要员的亲人子侄被他们安排到边地领功的细节,这些其实在兵部或吏部的文案里都是有据可查的。
“正因为之前那些官员从边军将领那儿得了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好处,在投鼠忌器之下,便不好告对方的状了。另外,也有一些大人是担心如此一来会导致边镇不宁,引发动乱,才不得不违心瞒下了这些情况……”
当杨震说这些的时候,万历已迅速把手上的卷宗翻到了最后,果然看到了那一个个扎眼的名字,上面有他们在边军的职位以及所立功劳,最后则标注了他们与朝中高官权贵之间的关系。这一切自然不可能有假,因为只要去查,是一下就能查出来的。
“好好好,朕的这些臣子还真是忠心为国哪……”听着杨震的禀述,看着手上的这些证据,万历反倒笑得很是开怀,但其眼底深处的怒火,却已越来越是猛烈。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这些臣子欺瞒到了何种地步,什么叫孤家寡人,他总算是彻底明白其中的滋味儿了。
但随即万历又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来:“那些部堂高官因此受制也就罢了,那朝中的那些言官呢?他们不是有风闻奏事的权力么?为何他们也没有向朕检举这些?难道连他们也被收买了?”要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恐怕他这个皇位都坐不稳当了。
其实即便天子不问,杨震也不会放过这一事的,现在他问了,更是便利,于是便把自己查到的关于吏部尚书严清如何借着手中职权堵塞言路的事情给详细地道了出来。
这一番话说下来,更是听得皇帝目瞪口呆,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良久之后,才用极其平静的声音道:“好,当真是好得很哪。朕所信赖的将领,在边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我大明的军队视作私兵;朕所倚重的重臣,一个个只知以权谋私;甚至连部堂高官,都只一心为自己考虑而不断欺瞒于朕,试问有这样的臣子,我大明江山如何能安?如何能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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