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下垫着草席,头骨上还挂着几块干皮,看起来尤其狰狞。
“骨架子好像很完整。”
年松玉也跳了下来,凝目细看,忽然脸上变色:“完整,但不都在本来位置。”
他指着死者手脚位置,那里还被泥土覆盖:“把土刨开。”
这个时候,贺灵川也只有老实照做。
结果挖开之后,大家都长长咦了一声。
“他也被吃了?!”
好几块骨头明显留有烧焦和刀痕。
“先吃掉,再下葬?”轮到年松玉不解,“这人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毛桃正好将另一边的墓土刨开,发现死者手里握着一样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个小羊皮包裹。
饶是孙孚平阅历过人,这会儿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终于离谜底又近一步。
他亲手解开羊皮,这里头躺着一本手札。
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看他翻开了手札,里面的字密密麻麻,越到后头越潦草。羊皮的隔绝让它保存完好,除了纸质发黄发脆。
然后,看不懂啊看不懂。
大家只能等着国师翻译,偏偏孙孚平逐字逐句看得缓慢,生怕漏过一丁点有用的讯息,而且边看还要边思索。
贺灵川到底憋不住了,去外头痛痛快快撒了一泡,回来才正好赶上孙孚平仰头喝水。
“国师,到底手札上写了啥?”他一指坟包,“是这死人写的么?”
“非也,是埋葬他的同伴、也是这支拔陵探险队的最后一人留下的遗书。”孙孚平缓缓道,“这人就是祝亘的徒孙陶博。”
“这本手札记录他从祝亘祖师那里接下任务,一直到几乎全军覆没的过程。他们在大漠荒城的神庙前找到了幻境的入口,提前引发狂沙季,但随后就遭遇怨魂袭击。尤其大风军强悍,令全队损失惨重,只有五人逃进了这里,而怨魂也未再追来。”
“在此之前的过程不赘述,我们都经历过了。重点在往后:他们进入幻境以后未能达成目标,既没找到大方壶也没找到出口,带进来的食水不断消耗,终至物尽粮绝。”
孙孚平讲得又慢又细,不是专为三人解惑,而是他自己也要慢慢消化和琢磨这些内容。
“这地方看起来祥和安乐,其实跟大漠并没什么两样,只缺了严寒酷暑,但都不适合生命留存。走不出去的人,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孙孚平随手翻开一页,“这几个拔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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