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战场毫不意外地压到了毫州南部。
那里已经迫近毫州与夏州交界线,只要年赞礼再拿下毫州南部的最后三城,就能把战火引到夏州,也就是贺淳华的地盘上。
贺淳华调任北境的消息,年赞礼应该也知道了。这位曾经的边关大将大概急着要报杀子之仇,对毫州南部发起了一波又一波攻势。
目前顶在毫州南部的,是王廷派驻的大将赵盼,听说与年赞礼各有胜负,暂时扛住后者南侵的脚步。
毫无疑问,赵盼需要大后方的鼎力支持。
毫无疑问,他遇到的麻烦和柯继海一样:
后勤乏力、补给短缺。
而夏州就在战场后方,责无旁贷要承担一大部分军需供给,王廷三令五申要夏州全力配合。
“我家在敦裕做布料生意,原本主营绸缎和皮草。北边开打之后,敦裕就要全城布行协运棉布、赶制棉衣,我家也是。”钱管事叹了口气,“赵将军入冬前就催要三万件冬衣,可到现在春雪都快化了,筹去前线的棉衣也才七千多件,不足四成。”
贺越皱眉:“打仗的物料不能全由夏州筹措吧?”
“夏州离前线最近,被摊派的任务也最重,光是棉衣就被摊了三千多件。我们费了好大力气完成任务,还是自掏腰包垫上的货款和手工钱,官家还未报销。”钱管事接着道,“缺衣也就罢了,粮食的缺口才大。我听说前线已经炸营一次,有士兵肚子饿得难受,趁夜叛逃去对方阵营了。”
军心不稳,那仗可没法好好打。
莫折敬轩问他:“夏州过去两年不是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么?”
“是啊,所以王廷要夏州就近往前线送粮,以解燃眉之急。可这样送了三次之后,敦裕最大的粮仓突然就着火了。”
“我在石桓就听说了,几十万石粮食付之一炬。”贺淳华面无表情,“王上接到消息后,气得摔烂两个杯子,整晚睡不着觉。”
能供前线吃上一年半载的粮,一把火就烧没了,谁能不心疼?
边上的盆子里泡着几个冻秋梨,贺灵川随手拿了一个,就听钱管事嘿然一笑:“哪有几十万石?那里面九成都是空的,小人有可靠消息,原本里面最多只有两万石。”
“最多!”他竖起两根手指,“具体数额没人知道,连管粮的都不清楚。这一把大火过后,平了。”
曾飞熊忍不住问道:“粮食哪去了?”
“这些年很少动用敦裕仓的粮,所以每年秋粮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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