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镜子觉得主人还是亲疏有别的,只是把它当作了“疏”!“那方灿然会信你不?”
“目前只是互相试探罢了,就算有誓言锁链的效力在,谁也不敢全抛一片心。”各自都有小秘密。
不远处的树林里一阵噪动,好像是鸟儿在打架。贺灵川顺手抛了几枚果壳过去,结果啊啊啊惊出一群夜鸟。
“……那你方才为何说出那么多秘密?”
“如果就方灿然自个儿,即便我确定他是邵坚的后代,我也未必会跟他说这些,甚至未必会去找他。”贺灵川想得很明白,“邵坚再怎么无畏坚定,那也是邵坚自己,与他后代无关。”
换句话说,邵坚能坚定地对抗天神,他的后代却未必。
老子是龙儿子成虫,屡见不鲜吧?
这还是两代人就能发生的事儿,如果拖长到十代八代呢?
永远不要忽略了个体的自主性和差异性。
“所以呢?”镜子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常问这三个字了。
“但方灿然对一百多年前先祖做的事,不仅理解,还很认同……”
“喂喂,你从哪里看出来他认同了?”镜子叫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佩戴的那枚印戒,就是邵坚创立的红螺商会首领印戒,有五道螺纹。我印象很深,不会认错。”
“哦,然后?”
“邵坚一生为国仇家恨奔波,到死都在对抗天神。方灿然清楚他的生平过往,却还将他的螺纹戒戴在手上,这是对先祖理念和做法的赞同,也是对天神的暗中挑衅。”贺灵川正色道,“别忘了这里可是灵虚城,就在天神眼皮底下!而邵坚做过的事,足够让天神诛他十八代了。方灿然若未继承先祖的信念,甚至只是知道而不认同的话,怎敢戴上那枚戒指?”
做人做事,先要立心。
方灿然执意戴着这枚印戒,或许就是自明心志、时刻警醒之举。
“他戴那枚戒指,真不会有事?”
贺灵川摇头:“邵坚去世几年前就解散了红螺商会。我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在盘龙城覆灭后不久;后来他又自行离家,应是知道天神步步紧逼,因此斩断自己与家人的最后关联。他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处置首尾,我看天神未必知道这枚戒指。再说,时隔一百多年了。”
他笑了笑:“方灿然也不傻,如果真有风险,他不会戴的。”
“扯远了。”贺灵川把话题再拉回来,“我自己都忙得团团转,为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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