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荞头和酒。
窑烧鸡和叫化鸡还不一样,味道浓香醇厚,要用特制的窑炉烤出来。方才两人闻到的,就是烧鸡刚出炉的香气。
两人一抬手就要了五只,大块朵颐。
这也多亏如今的盘龙城南北货品齐全,物资丰饶。换在三四年前,想这样大口吃鸡可不容易。
整鸡一定要用手撕着吃才香,剥开焦香油黄的鸡皮,浓香和热汽一起翻腾出来。
香死个人了。
贺灵川还认认真真剥了两头大蒜,一口鸡肉一口蒜。
油香和辛辣,绝配。
所谓吃肉不吃蒜,滋味减一半。
孙茯苓春葱十指都泛着油花儿,却举杯抿了口酒:「想来这里吃鸡好久了,没人肯跟我来。」
她吃得一点儿都不比贺灵川慢,甚至也不太斯文,唇角还沾一粒芝麻。
贺灵川伸指替她沾下来,一边笑:「你不要形象,其他夫子还要的。」
自矜身份的人,哪个敢坐在街边张牙舞爪、徒手撕鸡?
不过孙夫子徒手撕鸡不怕烫,他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就在
两个月前他还偷偷瞧见,孙夫子从炉灶里拈出一块烧红的木炭。
也是徒手,而且神情特别自然。
孙茯苓吃了个腌荞头解腻,同样看向窗外的长街:「人生苦短,灾祸绵长,就该纵情游乐。」
「纵情游乐,就是我们眼下还隔着墙当邻居么?」贺灵川忍不住吐槽。
门板和柳条已经在边上的小城里,共同买了一套宅子哩。
孙茯苓瞪他一眼:「城内到处议论,是不是又有大仗要打了?」
「免不了的。」贺灵川抿一口酒,「就如夫子所言,灾祸绵长。」
盘龙城的西北战线虽然从不太平,但最近全线都处于回缩状态,兵刃之声不相闻。
这段休战期,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但熟悉钟胜光和红将军战略的人,比如贺灵川,就知道这只不过是海啸到来前的退潮。
下一次进攻不来则已,一来就会是排山倒海。
普通军民不清楚盘龙城高层的意图,但他们长年沐浴战火,一看城内外厉兵秣马、扩军备战,就知道大战不远矣。
眼下的平安繁荣,快乐虚妄得像一场梦。
孙茯苓擦净了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匣子,推到贺灵川跟前打开:
「这个送你。」
里面躺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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