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提前回京。
此事朱由校就不可能雷声大雨点小。
逮捕一事乃骆思恭亲自负责,后续查抄是王在晋具体负责,被先后逮捕的那批卫所官,最高到指挥使一级,最低都干到百户了。
诸如总旗、小旗官这些,除非是做尽恶事,否则不会特意去抓,真要连这些都抓的话,别说锦衣卫诏狱是否能装下,恐北直隶多地都要闹出哗变。
为了避免蓟密永等处生乱,此次涉及查抄所得,根本就没有运至内帑,而是由王在晋负责统筹,杨嗣昌、梁廷栋、吴阿衡、陈新甲他们负责发放。
将过去在北直隶各处拖欠的兵饷补齐,有缺额的部分,拿抄得的粮、盐、布等兑付。
甚至为确保烂透的卫所,暂时性的可以安抚维稳,避免不好的事态发生,那批散布各地的查抄田亩,朱由校没有将其并进各地皇庄,而是选择统隶到各地卫所屯田下,叫各地卫所军户能多几分保障。
“大明的卫所制是彻底烂掉了。”
朱由校手里拿着奏疏,心里却暗暗说道:“看起来今后要逐步调整和裁撤了,内陆所辖的诸卫所要悉数裁撤,逐步并进地方管辖,减少非必要财政开支,减少非必要编制。
边疆所辖的诸卫所要去除强军事属性,就地转隶成民兵性质,朝廷不再发放粮饷,以生产建设为主,收缩编制员额,明确戍边鼓励政策,以建设卫所的名义,作为加强边疆掌控的措施之一。”
东暖阁内很安静。
骆思恭见天子没有动静,心底难免忐忑起来,这也令他思绪杂乱起来,开始揣摩天子在想什么,开始回味天子适才所讲种种。
人心啊,就是这样的复杂。
往往在不经意间,一个细微动作,甚至一句话,都可能让有心者揣摩乱象。
时下的大明就是被一股莫名躁意所笼罩,人心浮躁,风气浮躁,矛盾激化,贫富悬殊很大,天灾人祸更多,想统御好这样的江山社稷,就好似踩着钢丝横跨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
“骆卿,有件事情你要做一下。”
看着低首沉思的骆思恭,朱由校伸手道:“锦衣卫不能独在京城了,要设法恢复在地方的常驻机制,这件事真要做起来,只怕到时朝野间的争议会不小。
所以朕打算以北直隶为试点,筹建锦衣卫在地方的衙署,此事骆卿别对外声张,先暗中遴选一批可靠人手,待到合适的时候,朕会颁中旨明确此事。”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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