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坐在锦凳上,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卿家是立有大功的,卿家想要什么,现在对朕说,朕都能允准。”
朱由校所提之事,正是天子大婚、册后大典所需花费一事,募得这么多银子,是朱由校也没有想到的。
就朝中的那帮文官,包括在京的一些群体,一个个是怎样的德性,朱由校还算是比较清楚的。
让他们将真金白银掏出来,这无疑是割他们身上的肉。
原本朱由校让钱谦益操办此事,觉得能募几万两银子,都算是多的了,万没有想到钱谦益跑前跑后下,居然募得数十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臣为陛下分忧,为社稷虑,从没有想过要得什么赏赐。”
而钱谦益听后,当即便作揖行礼道:“臣就是做了臣该做之事,如若臣有任何杂念,那就……”
嘴皮子倒是利索。
朱由校随手将茶盏放下,打量着钱谦益,嘴角微微上翘,不得不说,钱谦益的嘴够了得的。
在旁服侍的刘若愚、韩赞周几人,尽管都像木头桩子般站着,不过看向钱谦益的眼神都变了。
太能说会道了。
张口陛下。
闭口社稷。
这要是常伴在御前服侍,那估计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倘若朝中皆能像卿家这般,那才是朕之幸,社稷之福啊。”
看在那几十万两银子的份上,朱由校违心的说道,讲到这里时,朱由校看了眼刘若愚:“给卿家赐座斟茶。”
“是。”
刘若愚忙低首应道,旋即便示意一旁宦官。
被天子这样夸赞,钱谦益那叫一个兴奋,此前他跑前跑后的,筹措不少金银,为的不就是能得天子青睐嘛。
事实证明,他过去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卿家坐吧。”
朱由校伸手示意,看向钱谦益笑道:“有件事,不知卿家是否知晓?叶向高进京了。”
原本还想着怎样表态的钱谦益,屁股刚刚沾住锦凳,听到天子所言,身体微顿,心里暗暗惊疑。
“从内阁空缺首辅、次辅以来,就有不少人的心思,始终记挂着此事。”而彼时的朱由校,却撩袍起身,边走边说道。
钱谦益见状,忙起身跟在天子身旁。
“臣此前忙着筹措一事,不曾知晓此事。”
尽管钱谦益知晓叶向高进京,但嘴上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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