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此次进宫所为何事?”
东暖阁内,朱由校坐在宝座上,身倚软垫,笑着看向钱谦益,尽管已知钱谦益此来目的,但朱由校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于这位水太凉君,别看将其抬到次辅之位,可朱由校却从没有信任过,让钱谦益进内阁佐政,纯粹是为了政治需要。
名望与叶向高相差不多,出自苏州常熟县,让其作为东林党的唯一代表进阁,朱由校就是想让东林党内部对立。
作为大明政坛的第一朋党,行至天启朝的东林党,内部成员的构成复杂,天南海北的都有,想要破开东林党,就要叫其生变,发生结构性变故,唯有做到这一点,才能将其逐个击破。
眼下朱由校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东南诸省外的东林党,跟东南诸省籍的东林党,彼此对立,彼此不满,彼此算计,最终达到分裂的目的,唯有将这一政治谋划做好,今后要解决东南诸省弊政和毒瘤时,才能相对来说容易一些。
事实上朱由校做的很好。
惠世扬死了。
张问达死了。
韩?倒台了。
一批非东南诸省籍东林党,在中枢庙堂上栽跟头,连带着东林党的内部,也悄然发生着倾斜与改变。
这带来的影响是很大的。
“启禀陛下,臣此次进宫觐见,是为陛下分忧的。”
钱谦益面露笑意,抬手朝天子作揖拜道:“臣自进内阁以来,无时无刻都想着能为陛下分忧,为社稷虑,由此才能对得起陛下的那份信任,臣……”
又开始了。
朱由校心底暗笑,钱谦益的嘴,那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错非知晓这厮是什么德性,还真容易被其骗到。
“说重点。”
朱由校也不惯着,伸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内阁有诸多政务要处置,钱卿来进宫见朕,不是为说这些话吧。”
“咳咳~”
钱谦益咳嗽两声,不知为何,钱谦益总觉得自己进了内阁后,天子对待他的态度相较从前冷淡不少。
这可不行啊。
要是没有天子的信赖和倚重,今后想在内阁当家做主,力压首辅朱国祚一头,这摆明是不行的。
“禀陛下,臣是真想为陛下分忧。”
想到这里的钱谦益,忙开口解释道:“臣在内阁期间,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少府对外颁售债券,乃欺瞒天子所为,是想在民间敛财,臣知晓此事心急如焚,特进宫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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