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第一个看向的就是陆薄年,病中不太清醒的陆父,意识似乎还不清醒,把陆薄年认成了他小时候,“这次考了多少分?考的好的话,爸爸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陆父笑起来。
陆薄年垂着眼,看不清表情,但梁今能看到他震颤的睫毛。
想来他们父子争吵了这么多年,陆父应该从来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只有他小时候听到过……
陆薄年没有躲开那只垂垂老矣的手,任由陆父布满皱纹的手,在自己脸庞上抚摸。
许久,陆父才叹息着放下手,“要是你能听话一点就好了,不过……”
“要是听话,就不是我陆正庭的儿子了。”
听到前面那句话时,陆薄年握紧了拳头,直到听到后面。
他蓦地抬头,眼里爆发出不可置信的光。
随后陆母关上了门。
看着平静不下来的陆薄年,她轻轻叹气,“别跟你爸怄气了,他其实也就是嘴硬了点,那些年你执意去做律师,他也就是嘴上骂骂,可心里还是很为你骄傲的。”
陆薄年一言不发。
一直以为不喜欢自己的父亲,突然有一天发现,对方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种种苦衷言不由衷。
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人,都能很快接受的。
于是陆薄年离开了老宅,连晚饭都没留下来吃,就走了。
梁今也没说什么。
乐乐想问,都被她堵住了嘴。
直到到了家,只剩他们两个人靠在床上,相依偎的时候她才问出从在老宅时,就想问的问题,“你不开心?”
陆薄年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在空气中响起,“说不上不开心,也说不上开心。”
“我明白。”梁今抱紧了他。
这种心情她知道,知道梁晚还活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既开心于她还活着的事实,又难过她不找自己。
“至少你现在可以确认了,你是被父母爱着的,或许他们只是有一点言不由衷,但是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我想陆父也是这样吧。”
“嗯……”
陆薄年紧紧回抱她。
陆父的病并不严重,只是高血压引发的临时晕厥,那之后静养几天,身体就差不多好起来了。
梁今带乐乐去看望的时候。
陆父还能跟乐乐逗一会儿闷子,每天老宅里都回荡着爷孙俩的欢声笑语。
陆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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