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德尔和罗兰约在了审判庭门口。
(说实话,罗兰认为除了审判庭,他们之间也实在没有太多‘熟悉’的交集了。)
由于是‘约会’,罗兰今日没穿那古板的教服。
他套了件偏多暗纹的高领衬衫,马甲外是面料松软的、至小腿的粗呢长风衣配及髋部的保暖斗篷。
不算太高的黑绸平顶礼帽,亮面黑漆木手杖,同样颜色的羊皮手套。
一双深棕色的皮鞋。
优雅同时,又不那么过于严肃正式。
仙德尔·克拉托弗和罗兰一样。
羊毛长袜搭配黑皮小高跟矮靴。里裙,臀垫,外臀垫,外衬裙,束胸衣,高领蕾丝里衣,外裙——当然,罗兰本人是不太了解姑娘们这些小秘密的。
在他从马车上向外看时,只能看见一位教养极好的灰发少女。
松石色的外裙,裙褶蕾丝花纹和颈部的相同;
整条长裙剪裁的层次繁多,领口、前胸和袖口同用了铜色细纱缝制造型。
她围着动物皮草,一头灰色的长发藏在软呢蕾丝边波奈特帽里。
头顶斜面还系着和发色相同的灰缎带。
与其说漂亮,优雅。
不如说,她今日的打扮符合她原本的年龄。
可爱,天真。
无忧无虑的少女。
“日安,罗兰。”
罗兰已经记不清,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称呼自己为‘罗兰’了。坐在马车上的青年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位面容姣好、时嗔时甜的灰发姑娘,和那在贫民窟里冷笑睥睨的并非同一个人。
“日安,克拉托弗小姐。”
罗兰下了马车,掐帽顶贴在胸口,微微躬身。
“您今日漂亮的宛如最优秀裁缝手下的偶得造物。”
“哦?”这话倒是仙德尔从未听过的‘礼节性夸赞’。和她日常听厌了的那些无聊称赞不同。“裁缝手下的造物?我吗?”
“您就像被他用一片珍贵的灰纱缝造出的玫瑰…”罗兰笑容温和,冬日里,他眼中的流金显得更加干净清澈。“…而某日回顾时,却惊讶发现——这朵手缝的玫瑰真的生长出了一片新的花瓣。”
“它的美被恩者垂怜,赐予了生命。”
少女高兴极了,纵纵鼻子,亲昵地靠近罗兰:“叫我仙德尔,不要叫我克拉托弗。”
她呵出白雾,身上是淡淡的小苍兰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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