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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消失一整晚。”
靠近树林边缘的木屋里烧着小炉。
油灯挂在凿进墙板的铆钉上,炉旁放着两块巴掌大的面包,上面还抹了一道分不清来自什么动物的乳白色油脂。
老亨利头枕手,躺在木板床上。
床板上铺了层不算太脏的软毯(他从一个妓女手里买来的),脱了鞋,翘着腿,脚趾闲不住搓来搓去,嗅着来自面包上油脂的香味。
小亨利则坐在灰地上,盘着腿,手里夹着一截烟屁股。
干这行的父子不少。
“我听朋友说,是一个祭典。”小亨利咬着烟屁股,把烟头杵进火炉里嘬着火,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美美吸了一口:“…好像每年都不在同一个地方。”
老亨利瞥了儿子一眼:“…你最好少和你那群狐朋狗友来往。”
他见小亨利不以为然,放下腿,给了他一脚。
“少议论响板们的事蠢货!你知道我给伱弄进来拜访了多少朋友?每天修剪杂草,清扫垃圾,偶尔守个夜,工资都赶上钢铁厂的工人了——要是因为你这张嘴弄丢了工作…”
“你就给我从家里滚出去!”
小亨利夹着烟,讪笑道:“…他们可比我们高贵是吧,父亲。”
这就是还不服气。
“…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老亨利咯吱咯吱的从床板上坐起来,压低声音:“等你干到我这年纪就明白了。那是‘永寂之环’,知道吗?一个真正的、特殊的组织。”
小亨利撇嘴。
“哦,他们去花街不用付钱是吗。”
“他们能把你脑袋拧下来不被警察追责。”老亨利一巴掌打掉儿子手里的烟屁股,瞪了他几秒,见他还不知羞耻地嬉笑,没办法,从兜里抽出一根皱烟扔了过去。
“…我该花点钱送你去学校的。”
老亨利嘟囔。他有点后悔,当年没有咬咬牙送这小子去学点什么——至少在学校里能让他远离那些街边的混混,不至于让他变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当时他舍不得钱。
“你是不是…”老亨利动了动嘴唇,声音几乎要被屋外的寒风盖住:“…是不是…看上那个…”
他儿子最近总往一个响板身边凑。
那姑娘年轻,长得又漂亮。
就是每天都耷拉着脸——老亨利也是男人,清楚这风范会激起某一类人的追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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