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是钱。”
“哦,靠鞭子得来的?答应我,别让我在你身上看见鞭痕。”
一老一少,你一句我一句的。
屋里点了油灯,老柯林斯又用油灯点燃了煤气灯。
他特意花‘大价钱’买了些冬青枝,还有一颗歪歪扭扭的‘小树’——这药铺就像个被伐过几遍的树林一样,透着贫穷和吝啬。
“我现在周薪有一百镑。”
“嗯,我知道,而且是我们的女王陛下跪着交给你的,是不是。”
“您怎么知道。”
“柯林斯家的嘴都这样,小子,把盘子拿过去…你今天没约其他人上门吧?”普休·柯林斯撅着屁股,从柜子深处挖出几个精致些的碗碟刀叉递给罗兰,忽又警惕起来:“我可不想我们吃着喝着,突然有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敲门…”
罗兰忍俊不禁:“就我们俩,叔叔——”
还不等老柯林斯舒气,罗兰又接了下去:“同时还有几个…”
“罗兰·柯林斯。”
“就我们俩。”
老柯林斯给了他脑袋一下。
“快去。我做了火鸡和肉布丁,还有,你买的沙发为什么和威廉说的不一样?”
罗兰到餐桌前,把餐具摆好,头也不回问道:
“什么‘不一样’?”
“你说的那个牌子。那牌子,威廉从来没听说过——但沙发屁股上的标识,他可认识。”
罗兰扭过头,似乎有些疑惑:“也许是店员弄错了。”
普休·柯林斯皮笑肉不笑:“也许是有个小王八蛋骗了我呢。”
杂牌的粗制沙发只要十来个先令,但罗兰买回来的可是有‘牌子’的。
威廉是皮匠,他认识这大名鼎鼎的牌子。
‘我不知道最近什么价,但半年前那款,至少,至少要三镑。’
亏他还把那旧镜框和木抽屉随意放沙发上。
老柯林斯当天得了这个‘秘密’,回家第一步就是把沙发周围的‘垃圾’挪开,然后,用他那条最细的,擦脸的布沾着温水,细致擦了四五遍——即便这么干了,心里还不大舒服呢。天知道他之前将那皮面划了多少伤痕出来。
这可都是钱。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然后您打算怎么干?把沙发顶在脑袋上,以防它接触除您头皮以外的任何东西?倘若您真能,恐怕很快就能赚出另一个沙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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