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光顾的地方?”
费因斯怔愣。
他常去的地方,可不是这少爷小姐能去的。
“我出身济贫院,费因斯先生。我不清楚您,但论起穷凶极恶,谁比得上一个从济贫院里活下来,还成为执行官的人呢?”罗兰随口说出自己的身世,这让对方更加诧异。
但只有一秒。
随后,他便像被火烧了屁股,声音‘腾’一下立了起来:“您是个优秀的人!竟能从泥潭里爬出来!我可该向您学学了!”
仙德尔心中默默叹气。
这些年,伊妮德·茱提亚几乎用她那不作为的无形酸液泡软、融化了审判庭的骨头。
伦敦之外的执行官若都像这拉姆·费因斯一样…
不,也不全对。
有能耐的,都申请调离了。实在可惜。
她记得「审判」燃烧的是‘怜悯’…而非‘勤奋’吧?
“您可以带我们看看,布里斯托尔真正的生活。”仙德尔调整了一番臂弯挎着的灰色鳄鱼皮软包,里面时而响起清脆的金磅撞击声。
这声音在拉姆·费因斯耳朵里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妙声。
“那可不是一般的‘真’,先生小姐,来,跟我来!”
拉姆·费因斯转了转眼珠,似乎对那鳄鱼皮包里金镑的去处有了安排,前倾着细长的脖子,来回来去嗽了几次喉咙,派头十足地喊了马车。
他把罗兰和仙德尔领去了一个俱乐部。
可以说私人,也可以说不私人。
前者的原因是,的确熟面孔担保才准许进入;
后者的原因是——拉姆·费因斯这等人都能做担保,很难说它‘私人’了。
装潢独特的小别墅坐落在距离港口很近的位置,几乎能从阳台上看海:它内部用了大量的黄金,无论细颈金瓶或是几乎要凿进画里的金箔。这庸俗的主人,用种极其庸俗且的确行之有效的方式告诉了客人们:
来这里到底能得到什么。
这里是一家赌场。
高级的,私人的,赌场。
“我不大指望布里斯托尔的‘高级’,罗兰。”仙德尔不熟悉赌博,但绝对熟悉‘高级’。
“若你喜欢上这游戏,我倒可以让朋友介绍你伦敦的,那真正有身份人才去的地方。”
她挎着包,弯着罗兰的手臂,谈话时嘴角弧度有规有矩,两颗湖蓝色的眼球只看罗兰,而不是周围昂贵惹眼的装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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