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沉默寡言,作品会替他说话。’
灰白色的墙体上贴着海报。
其上是一副垂柳湖畔的风景油画。
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海报贴满了肃冷静默的长廊。而那些戴着礼帽的先生们,挽着挎包捏着折扇的女士们,便轻缓穿过这些挂着露水的艺术晨枝,边讨论边往那场馆里去。
当兰道夫和罗兰离开马车后,一切都大不同了。
这里和夜夜笙歌的‘真正西区’不一样——罗兰猜测或许这儿维持着什么未知的仪式,以至于不仅人类,连马打响鼻都小声了许多。
男士女士们尽量不发出不得体的、扰人的杂音,却又在遇到熟人时微笑、点头致意。
他们彬彬有礼,那架势像穷人翻来覆去摆弄一条几个便士的廉价鱼一样竟然用上了复数刀叉——他们竟也能在寒暄中不提及天气、国家和自己那块花了大价钱的怀表,而只是简洁明了的说:
‘祝愉快。’
真是让罗兰大开眼界。
如果说,曾和切莉相处的那沙龙上的人,会让罗兰想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那么,现在这些,让罗兰想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再装回去。
“这可不是多此一举。”
兰道夫似乎从罗兰脸上看出了什么。
这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
他就不怎么喜欢这些玩意。
‘啊,您看那油彩被刀使得多柔软!那柳条柔软,水波柔软,夕阳柔软!整个画面无一不柔软…’
‘是啊,先生,但没有女人的*子柔软。’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父亲揍。
在沙龙结束之后。
“这里是整个伦敦最上流的地方,我可以这样说,罗兰。”
有时候钱的多寡并非决定一个人的品格和道德,但倘若有人在这地方失了礼,那么他就一定道德低下,品格低劣,没有家教并将被所有圈子拒之门外。
“让我教你几句,罗兰。”
兰道夫借着整理领口的功夫,低声道:
“难以置信!您绝对被恩者偏爱!”
“它的线条美极了!”
“一切色彩在它身上都变得更加生动!”
罗兰还挺佩服兰道夫能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将这些话说出来的。
“称赞艺术品,或创造它的艺术家,或…女人,都用这些。万能,罗兰,万能句。”
兰道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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