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
他借着用餐布轻点嘴角的功夫,将杯子往远处推了推。
“不,这倒让我看见你的另一面,”玛德琳·泰瑞放下折扇,两只手开花儿似的托起脸,“真实的一面。”
她显然清楚什么样的动作能对男人造成最大杀伤——特别是对约翰·雪莱这样的人物来说,朦胧丝质下的隐约皮肉早就司空见惯。
这种长期被压在父亲视线下的‘年轻俊杰’,需要的不是魅惑和引诱。
他要崇拜和尊重。
“只有这时候,才是真的你,对吗?”
玛德琳·泰瑞眸中盛着伦敦城上空多年不见的星光。
她就只维持这样的动作,却让小雪莱感到自己好像经铁与火锻造多年,胸前、大臂和腰的两侧都生满了令人敬畏的肌肉。
他膨胀起来,肩膀越来越宽,影子几乎要遮住餐桌对面娇小的姑娘。他好像醒了酒,却醉进了一双眼睛里。
“我…”约翰·雪莱张了张嘴,实在没法敷衍面前真诚的姑娘——以玛德琳·泰瑞的风评来说,这的确是她难得的真诚了。
或许,我是她唯一这样看过的男人。
小雪莱在心中否定这个答案,可还是不免陷于某种情绪的操控。
他的身体正分泌出一种名为掠夺的、无色无味的液体,混合着红酒穿过胃袋的空隙,钻进血管里,由心脏泵的全身都是。
“我的确是。”
他给了答案,手指勾着,将红酒杯又拉了回来。
“这可能听起来很无趣:一个多数在这样家庭会发生的无聊故事。”
“嗯?不,当然不。”玛德琳·泰瑞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你难道不清楚我的父亲是谁?雪莱先生,我们一样。”
或者是为了避免尴尬,或者是单纯的真诚。
她率先讲起了自己和父亲的日常。
“…每天,每天的规矩,每天要遵守各式各样的规矩,对各式各样的人,有各式各样不同的法子…”
她细眉轻拧,那尖刻的脸上竟然浮现一层寡淡的忧愁。
但雪莱看得清清楚楚。
“我实在受不了,可又不得不受着。父亲说,这是我们天生要承担的责任,是我们优越的代价,享用美食美酒、有花不完钱的代价…”玛德琳·泰瑞攥着酒杯,单薄的手背鼓起几条青筋:“可我并没说我想要!”
约翰·雪莱高叹着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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