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里斯托尔的车站,在第二个站台,有人截住了你,给了你一兜金镑。”
“那数字我记得很清楚。”
罗兰向前俯身,托着下巴,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三十镑,对不对?”
他的笃定让丽贝卡沉默。
“我承认,仙德尔的确有些奇怪的小癖好。但拉姆·费因斯先生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布里斯托尔牺牲——那么,他的女儿,理应得到补偿。”
“看来,他顺利截住你,把补偿交给你了,是不是。”
还是沉默。
丽贝卡抓了抓淡薄的睡裙。
此时此刻,她好像被对面椅子上的男人,用言语剥掉了一层皮。
一层真正的皮。
“车站那、那个人…是…是你派来的?”
她分泌不出唾液,说话也结结巴巴。
好像有个刽子手砍断了她的舌头。
罗兰扯了扯嘴角,眼中沸腾的金色渐渐冷却:
“…你知道吗,费因斯女士。济贫院里的一条人命才值五个便士,如果你够漂亮,或者够强壮,那么,没准能卖上三个先令——我是说,在理事们没有收礼的前提下。”
“三十镑…女士。”
罗兰缓慢、细致地搓揉着那副手套,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亚于刚才‘霜鬼’的笑声。
它们同样催命。
丽贝卡垂着的眼球忽地转了两下,再抬头时,突然大声哀嚎了起来。
她擅长的。
凄厉、悲惨,教人听着就难受。
这时,她清楚自己该怎么活命…
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我骗了您…”她抹着,血和泪混在一块,一缕缕头发沾在脸上,肩膀缩着,看着就惹人怜:“我只是、只是太害怕,怕您认为我和她们一样…”
她提了提睡裙,露出大片肌肤。
“我…我其实…是被掳来的…”
她边哭,边顺着墙挪,挪到那挂衣服的杆子旁,从一个枝子上摘下围巾。
红色的围巾,在自己脖子上绕了两圈。
“您瞧啊…您瞧瞧!”
“我可刚来…刚被她们,被这些黑心、狡诈、冷酷的女人绑着,您看啊!这儿还有我的围巾,我刚脱去衣服——您看看我的手腕,是不是有伤口?!”
“柯林斯先生!您可是善良的人,千千万万不能断错了案子,我可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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