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小番茄,直到实在无聊,拉开蓝印花窗帘,向窗外瞧:
他们似乎快到了。
偏离城市的郊外略显荒芜——不能说好赖,起码空气闻上去舒服许多。
他看见了一块告示牌。
上面用古怪的、像蛇一样的文字写着:
……
「彩绘的图案是图案。」
「会动的就会动。」
「蛇还是刀刃?血还是脑髓?」
「淘气的姑娘要和你交谈。」
「每个人内心遍布伤痕。」
「欢迎你。」
……
道旁的枯枝在迷雾中以某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它们纷纷伸着细长的手,仿佛勾着、或轻摇招呼一样对着马车里的金眼先生说话:
‘欢迎你。’
浸油的轴一直表现良好,直到坑坑洼洼的土地毁了它一直以来的荣誉。
罗兰听见了车轴发出的噪音。
马车颠簸了几下。
停在路旁。
罗兰抄起手杖,推开车门下来。
身价不菲的皮鞋当即陷在了泥泞里:树枝上立着乌鸦,或者盘着蛇。罗兰不确定,但他看见了另一块告示:
……
「医院是教堂。」
「教堂是医院。」
「多和少,最好和最坏。」
「不是十字,不是独一。」
「每个人心灵生满孔洞。」
「欢迎你。」
……罗兰顺着告示向前望去:迷雾中的建筑若隐若现。
那是两座相连的,高耸而扭曲的深红色造物:它们用某种没有缝隙的物质组成,或许是石头,或许是血肉。
在那漂亮的、几乎非人力而成的玫瑰窗上,多色的玻璃拼出了图案:
右手盘蛇,左手持匙的女士。
那把钥匙通过一根细长的绳子坠下来,正巧是个倒着的金色十字。
被踩过的小路蜿蜒成两条,在罗兰面前,通向这个建筑的两道大致相似的门扉:
一个是明显的教堂,另一个,则是挂着剪刀和锯子木牌的医院。
他是医生。
罗兰整了整领带,回首看向那块告示牌。
‘医院是教堂,教堂是医院。’
杖尾在腐泥里碾了几下,踌躇片刻的新医生迈上了一条小路:通向教堂的路。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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