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她竟有些懊丧方才醒来的太过早些。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座机号码,区号是川柳的。
川柳来的电话肯定不是好事情。
“喂,你好。”讲话时,她惊觉自己有哭腔,她方才是在梦中哭了么?
“请问是曲知遥么,我们是市三院。”一个较不耐烦的女声传来。
曲知遥心里咯噔一声,“我是。”
“我们联系不上曲梅的监护人曲铁山。只有打你这个备选电话。今年,曲梅的治疗费用还没有交。虽说她是老患者了,可是我们院方也有规定,还请配合,照章办事,若是拒不缴纳,我们也不会一味姑息。”
“嗯,我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去处理。再麻烦问一下,曲梅的状态怎么样?”
“比之前狂躁了一些。”
听到这里,本打算微信扫码支付治疗费用的曲知遥,决定回川柳一趟。
她知道,姑姑这种疗养性的病人,每月的治疗费个人的自费部分不到七百元。这笔费用就是来自姑姑当年从静海县带回来的一笔钱。当时姑姑还想着能重新开始,便用那笔钱买了个房子。
只是后来姑姑有病之后,房子就卖了,也没有卖上价。
再有,就是奶奶家留的几万元压箱底的钱。
这个钱还是有剩余的。三院联系不上父亲,也定是因为那笔拆迁费的事,父亲心里有气,才不接电话的。
刚才还陷在绮梦的曲知遥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就直奔了火车站。
到达川柳市三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
姑姑曲梅神情呆滞,大夫说,这是因为病人刚经过了物理治疗。姑姑很胖,将近一百八十斤,早在十年前,她病情恶化时,就已不知道饥饱。曲知遥同她说话时,她眼睛不看人,只是不停地卷着鬓角的一撮头发。
与此同时,旁边病房传来一中年女人惨烈的哭声。原来,是那女人患抑郁症的儿子哭坏了眼睛。
那既凄厉又悲凉的哭声,传到心情本就乱糟糟的曲知遥耳朵里。
面前的姑姑仍旧是不看她,还是在不停地卷曲着头发。
比起她那不着边际的妈妈,孩提时候的曲知遥更能感知到姑姑的爱。
那时,一身套装、神采飞扬的姑姑抱着她在街上走,过往的人都说她们是母女。姑姑对她也是极为慷慨大方,她要什么姑姑就给买什么,将她打扮得像个小洋娃娃一般。
她想着,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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