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垄为已有!”
说起这些不平事,老渔民那种皱纹交错的脸上并没有很强烈的气愤,或许是这些年里已经被欺压的麻木了。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又讲道:“自那以后,附近渔民就断了生路,谁敢来捕鱼钓鱼,就是一顿打,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渔民,打了半辈子的鱼,但从那以后,就不敢明着打了,平时靠着一亩三分地勉强吃口饭,好在现在国家经济形势好了,我儿子还能进城务工,要不然我那孙女连书都念不起哩!我们这些泥腿把子家里出了一个大学生,本来是光宗耀祖的事,但抚养起来真的是要挣命哇!今儿也是想着天寒地冻的,护鱼队的大概不会来,想钓点鱼换两个钱,开春了我那孙女又要去念书,能给她凑点生活费,没成想,天杀的畜生不给活路。”
张云起站在旁边,原原本本听完了这一番话后,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不仅仅是同情这个苦命的老渔民,而是他清楚的意识到老渔民说的这桩事情当中,存在的利益纠葛。
这里面水是很深的。
更大的问题在于,这种私建矮围堤坝的行为肯定存在乱挖乱填乱建情况,而且涉及到近三万亩的湖泊,工程极大,必然会导致湖泊周边土地的沉降和地下水位的变化,进而对堤防的稳定性造成威胁,引发大型水患!
其实今天上午视察在的时候,张云起就已经想起了98年的特大洪水。
那一年湘南地区水患情况十分严峻。
眼下洞庭地区如林国民这种私建矮围堤坝的行为肯定是不少的,如果不能够全面禁止,并且推动3450一期工程尽快上马,98年,这一带的数百万百姓,很有可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些,张云起的心情更加复杂。
他不想知道这些,但他偏偏知道这些,他很想对胡宪峋说点什么,但他感觉他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时代的宏伟巨力滚滚而来,无人能挡,所谓的人定胜天,这四个字真正要想实现起来,又是何其之难。
这时那个老渔民已经把事儿讲完,撑着鱼篓缓缓站了起来,说是他的婆娘早些年已经去世了,儿媳妇也和儿子离婚改了嫁,唯一的儿子在里津务工要过农历新年才回来,孙女学校放元旦节这次回来了,眼瞧着天色快黑了,他得快些赶回家去,要不然一个人在家的孙女会担心。
“老哥哥,你慢些走。孙女有出息,日子总是有盼头的,会越来越兴旺的。”胡宪峋从上衣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身上全部的六十三块钱递给老渔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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