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上,左清秋毫无反应,只是闭着双眼感受周边,等待着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那一刻,也在享受这放下一切、人生最后时刻的安宁。
只是,许不令刚刚离去没多久,断壁残垣之间,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女孩惊慌失措的呼唤:
“师父?师父!”
左清秋睁开了眼睛,侧目看去,一袭襦裙的小桃花,丢掉了手中的油纸伞,快步跑来,尚未走到跟前,泪水已经从眼角滚了下来,有错愕有愤怒,也有发自心底的惶恐。
小桃花跃入院子里,在左清秋身旁蹲下,想要抬手扶起左清秋:
“师父,你……大哥哥他……”
左清秋眼神恢复了往日那份长者的慈睦,微微抬起手,制止了小桃花的动作,柔声道:
“左边,你怎么来了?”
“我……”
小桃花眼神满是哀意,声音哽咽,哪里说得出话来。
左清秋轻轻摇头,勾起嘴角笑了下:
“习武一生,能酣畅淋漓的打一场,此生无憾;谋划一生,死前可见太平之兆,心结亦解。没有什么可伤心的,别哭了。”
小桃花抿了抿嘴,跟随左清秋几年,早已经把左清秋当成了长辈亲人,这番话基本明白意思,她又如何能理解?
“师父,你……你为什么要和大哥哥打架呀?说好了,不打了,以后到长安城,继续为百姓开太平的……”
左清秋轻轻吸了口气:
“师父是武人,心中自有一口‘舍我其谁’的傲气,能得输的心服口服,能死的堂堂正正,但不能心中憋着一口气,碌碌无为过下半辈子。
许不令是个好人,师父与他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彼此立场不同罢了。
今后天下太平,你当好好陪在他跟前,谨记为师教你的那些东西,耐心辅佐,莫要让他走上了歪路。
权力这个东西,能遮蔽双眼、迷乱人心,若无人在旁当一面镜子,就和宋暨一样,再好的人,也会慢慢变得不像个人……”
左清秋声音和缓,临死之前,依旧在认真教导着,他自己未能践行的道理,希望徒弟能把左氏一族的理念,继续传承下去。
小桃花泪如雨下,似懂非懂听着,先是点头,可瞧见师父气若游丝的模样,又摇了摇头:
“我武艺不好,盯不住,师父这么厉害,该你盯着他才是。”
“师父打赢了,自是能盯着他,这不是打输了嘛。”
左清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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