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仲琮冷汗潸潸道。
弘化公主一惊,立马不假思索道:“我亦愿代吐谷浑补偿大唐,赎我之罪。”
即将含笑九泉的李钦载呼吸突然一屏,眼睛神奇地睁开了,颤巍巍地抬起胳膊,声音嘶哑地道:“扶我起来,我想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孙从东急忙躬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李钦载,让他在软轿上支起半边身子。
弘化公主和论仲琮见李钦载腰不疼了,气不喘了,神情顿时惊疑起来,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他。
然而李钦载腹部和胳膊上缠的布条渗出的血迹,一时间倒也看不出他的伤势究竟是真是假。
李钦载被孙从东搀着胳膊,虚弱地抬眼看着他们。
“你们刚才……所言可信?”
弘化公主和论仲琮心中犹疑,但话已出口,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李钦载叹了口气,重新躺会软轿上,沉默半晌,轻声道:“罢了,我李钦载之生死何足挂齿,社稷为重,若能为大唐争取点什么,此仇不报也罢。”
弘化公主和论仲琮脸色愈发难看。
一言既出,可以想象接下来二人要对大唐做出何等的妥协。
“孙从东,找间安静的屋子,送我进去,我要跟他们一个个谈。”李钦载虚弱地道。
将士们将李钦载抬进馆驿内一间干净且偏僻的屋子,然后十余名部曲执刀守在门外,一脸杀气地盯着院子里的弘化公主和论仲琮。
孙从东从屋子里走出来,瞪着弘化公主道:“李县伯有令,先见弘化公主,请!”
弘化公主黯然叹了口气,还是起身整了整衣裳,独自走进屋子。
刚走进去,屋子的门被外面的部曲关上,小小斗室内只剩李钦载和她二人。
弘化公主盯着李钦载,冷冷道:“伱究竟是真受伤了,还是装的?”
李钦载仍躺在软轿上,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道:“殿下若不信,不如亲自看看我的伤口?”
看着他腹部衣裳被血染得斑驳,弘化公主根本不想看。
此刻的她已明白了一个现实,李钦载的伤是真的也好,装的也好,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没有区别了。
深吸了口气,弘化公主道:“说吧,怎样的条件,你的伤才能神奇地不药而愈?”
李钦载眼睛眯了起来:“你在嘲讽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李钦载,不要闹了,今晚的事我认栽,你提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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