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甚……”崔升悲愤喃喃道。
李钦载亲热地勾住他的肩,道:“大舅哥息怒,妹夫跟你开个小玩笑。我从来不会做让人感到难堪的事,那太失礼了。”
崔升脸色稍霁,澹澹地瞥了他一眼。
谁知李钦载话锋一转,道:“作诗这种事,太难为人了,灵光不至,不可强求,但是旅途无聊,总要找点事做……”
“我这里有疯狂水池管理员,业界良心甲乙包工头,以及变态老农数鸡兔脚丫等题,不知大舅哥喜欢哪一款?”
崔升脸色一寒,当即狠狠抽了一下座下的马儿,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李钦载摇头叹道:“没学问也就罢了,态度还不端正,你若是我的学生,今日至少要脱层皮……”
接下来的路程,崔升莫名沉默了许多,不知是因自己的浅薄而羞愧,还是仍憋着劲儿搜肠刮肚寻找作诗灵感。
越过长城后转道往南,李钦载一行人朝兰州进发。
行走三日,路上的风景终于不再荒凉,沿路已经有了人迹,商队也多了起来。
李钦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
终究是世俗凡人,李钦载喜欢人间烟火,喜欢看庸碌的世人熙熙攘攘,大人吵,孩子哭,鸡飞狗跳,无事生非。
这才是真实的人间,身处于这样的环境里,才能切身感到自己活得踏实,无所谓对这人间是否重要,只愿成为融入人间的一粒沙。
继续往南走,沿途的百姓越来越多,多得有点不寻常。
他们大多是携家带口,家境稍微殷实一点的甚至会赶着一辆牛车,牛车上载着全部的家当和婆娘孩子,汉子骑在车辕上,扬着鞭,哼着小调,充满了喜悦安宁。
也有贫苦的百姓,简简单单拎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牵着孩子,婆娘黑纱遮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孩子不听话闹腾,父亲噼手就是一巴掌,孩子咧嘴大哭,婆娘默默地往他嘴里塞半只煮熟的鸡蛋,孩子立马眉开眼笑。
李钦载看着这一切,叹道:“真好,勃勃生机,人间真实。”
刘阿四凑在他耳边道:“五少郎,当初吐蕃兵围鄯州的时候,咱们解了鄯州之围,百姓纷纷出逃,后来吐蕃被打退了,逃出去的百姓得知了消息,又纷纷返回故土,这些人都是要回鄯州重建家业的百姓。”
“说起来,五少郎可是这些百姓的恩人呢。”刘阿四笑道。
李钦载点点头,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低调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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