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百济一战,苏定方率军收吐谷浑一战,再加上去岁北方大旱,粮食歉收,这几年国库所耗繁巨,此时封禅……是否不大妥当?”李治端着架子假模假样地问道。
上官仪垂头没吱声。
契必何力看看李治,又看看上官仪,饶是武将神经粗,此时也察觉空气里不对劲的味道,果断摸了摸鼻子,一手撑住额头,好像喝醉了。
武后掩嘴轻笑道:“陛下,封禅泰山,可不是今年便能成行的,陛下的旨意颁下去,从长安到河东道,国库拨出钱粮,各地官府为迎驾的准备,期间最少要一年半载。”
“去岁瑞雪来得早,今年开春天气也适宜,必是个丰收年,国库可慢慢充盈起来,若待到明年再启驾泰山,正合时也。”
说着武后又瞟了李钦载一眼,笑道:“再说,景初今年又为陛下立了大功,发现了亩产五千斤的新粮种,明年此时,陛下正好携新粮种登泰山,告祭天地,耀于庙堂。”
李治脸上顿时放了光,大笑道:“皇后所言有理,朕这几年,灭了百济,灭了倭国,收了吐谷浑,还发现了新粮种,如此多的功绩,登泰山封禅不过分吧?”
武后也笑道:“当然不过分,陛下可是古往今来难得的英明君主,功绩不逊先帝呢。”
夫妻俩一唱一和,然后就这样把事情定下来了。
上官仪坐在下首,捋须含笑不语,虽然没表态,可表情上却似乎颇为赞同。
契必何力仍撑着额头装醉。
李钦载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见李治得意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
…………
当夜,李治武后在别院睡下,照常例,住最好的厢房,别院里人影幢幢,全是大内禁卫,连房顶上都站了人。
李钦载和崔婕荞儿不得不住进了偏院里,夜深之时,身旁的崔婕已沉沉睡去,李钦载却失眠了。
起身披衣,轻轻推开房门走出去。
微凉的月色下,李钦载赫然发现上官仪也坐在院子里,正呆呆地望着天上一轮新月出神。
李钦载急忙上前:“上官爷爷,您……是失眠了还是尿炕了?”
上官仪一愣,接着笑骂道:“都说长安城李景初早年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没想到传闻果然不虚。”
李钦载笑道:“晚辈大多数时候还是会说人话的。”
上官仪笑道:“你不说人话的时候没挨过揍吗?”
“早年挨过爷爷和父亲的揍,后来封了县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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