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十丈外,老老实实不敢动弹,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裴居贤头皮一麻,想退回去,又拉不下面子,想往前继续走,又实在害怕。
此时此刻,进退两难,裴居贤突然有些后悔今夜自己的冲动。
跟别的世家一样老老实实守规矩不行吗?为何要仗着太子外戚的身份,跟李钦载对峙?
现在退回去,只会被各门阀嗤笑,河东裴氏也就真的丢了面子,而他更是没脸见人。
想到以前天子对裴氏和自己的种种礼遇,裴居贤不停安慰自己,没关系,李钦载只是吓唬自己,天子如此礼遇,他一个外臣岂敢杀自己,不怕捅破天吗?
于是裴居贤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盯着李钦载冷笑:“欺我不敢走吗?我便走给你看,你若敢杀……”
话没说完,脚下已迈过了最后的两丈,进入了宫门前十丈范围内。
于是裴居贤听到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放箭射杀!”李钦载突然暴喝。
嗖!
千牛卫将士一阵箭雨射出,裴居贤的胸口大腿中了无数支箭。
垂头木讷地看了一眼插满身躯的箭矢,裴居贤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他没想到李钦载居然真敢下令射杀他。
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光线彻底消失之前,裴居贤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李钦载那双冰凉如铁的眼睛,和嘴角略带几分嘲讽的微笑。
最后裴居贤轰然倒地,气绝而亡。
远处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人人都惊恐地望着披甲的李钦载,他们和裴居贤一样,表情也充满了不敢置信。
河东裴氏,太子妃的叔父,说杀就杀了?此子难道不考虑后果的吗?
不论人们心里怎么想,行动却真实地表现出内心的敬畏,明明隔着宫门二十丈外,裴居贤死后,人群如潮水般后退,竟又退了十多丈才止步。
正在此时,东宫内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钟声,一下又一下撞击在人们的心头。
紧接着,东宫内传出无数人的嚎哭,宫门上方的灯笼已然换上了白皮。
李钦载一怔,心中愈发难受,转身面朝寝殿方向,李钦载默默地长揖一礼,久久不起。
太子李弘薨逝,与世长辞。
三十丈外的人群也发现了异常,见宫门上方换上了白皮灯笼,情知太子已薨逝,东宫已举丧。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痛哭声,接着朝臣们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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