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露出担忧之色:“江南是他们的地盘,你此去行事莫太过分,真逼急了他们,很难说会不会对你下死手。”
李钦载不在乎地笑道:“爷爷应该担心孙儿会不会对他们下死手。”
李勣一愣,随即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李钦载低声道:“爷爷应该知道,孙儿赴江南可不是孤身一人,天子已秘旨遣薛仁贵调兵相随,列于长江两岸。”
李勣不愧是三朝老狐狸,顿时明白了李钦载的心思。
“你此去江南,恐怕不止是教训江南望族这么简单吧?还有何所图?”
李钦载老实承认道:“确实不止教训江南望族这么简单,否则不必劳师动众调兵,孙儿的胆子没那么小。”
李勣的表情渐渐严肃:“老夫知你秉性,你个混账看起来温文无害,但出手往往便是杀人见血,所以这次你去江南,是打算大开杀戒吗?”
“爷爷您这话……”李钦载啧了一声,道:“孙儿纯良憨厚之人,被您形容成啥了,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杀性。”
顿了顿,李钦载的声音愈发低沉:“此去江南,孙儿索性借着这次机会,解决一下大唐积弊已久的问题。”
“什么问题?”
“门阀地主兼并土地的问题。”
李勣一惊,接着怒道:“你疯了吗?多大的能耐,你竟敢触碰如此要命的事!”
李钦载沉默片刻,缓缓道:“孙儿能耐不大,但有些事情不能坐视,别人不敢做,不愿做,我来做!”
“孙儿已爵封郡公,不出意外的话,子孙后代都不愁生计,但孙儿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有天子对我的无比信任,有些积弊,有些祸患,孙儿理应站出来,趁着天时地利正合适……把事办了!”
“江南淮南是大唐的粮仓,江南定,则天下定。孙儿这次要给天下的权贵世家们打个样儿,定下规矩,土地兼并的乱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天家和朝廷必须在土地问题上占据发言权。”
李勣震惊地看着他,直到今日他才赫然惊觉,这个孙儿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胆魄,更果断。
书房内祖孙二人沉寂许久,李勣方才缓缓道:“你打算如何做?”
李钦载笑道:“有个故事说,某人要给一间屋子开个窗,屋子里的其他人全都反对,某人顿时怒了,于是决定索性掀了屋顶,屋子里的其他人害怕了,纷纷说还是开窗吧,我们不反对了。”
李勣两眼一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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