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甘越见杨安玄有些茫然,笑道:“这些都是南方之酒,酃酒出于酃湖,苍梧酒产自岭南,至于京口酒桓司马曾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箬下酒出自乌程,因若溪水酿酒而得名,甜酒出自山阴。”
杨安玄道:“愚只知杜康酒和酃酒,不如就饮京口酒如何?”
酒席摆上,陶平、甘越有心结纳,杨安玄谈笑风生,阴敦在一旁适时说笑,四人相谈甚欢,有相见恨晚之意。
歌伎登上三楼,朝众人拜了一拜,开始弹响瑶琴,开口唱《送别》。
陶平笑道:“安玄,盛花居斗曲之后,满城皆唱《送别》曲,不知有无新作?”
杨安玄已有三分醉意,心中高兴,信嘴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
阴敦连忙喝道:“安玄,你醉了,莫要胡乱吟唱。”
杨安玄醒悟过来,盛花居、怡秋楼等妓楼出价二十两金购新曲,若是在这酒楼中唱出,岂不是送钱与人。
那歌伎已听得二句,停了手中瑶琴,来到杨安玄面前拜倒,道:“奴家韦氏,见过公子,敢问可是写《送别》新曲的杨公子。”
杨安玄见那妇人花信年华,脸上脂粉难掩憔悴之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韦氏惊喜地道:“奴家方才听杨公子唱了几句,可是新作,能否教与奴家?”
杨安玄皱起眉头,甘越出声斥道:“你这妇人,好不晓事,杨公子的新曲岂能轻授于人。”
韦氏顿首道:“奴家亦知无礼,只是奴家没有办法,实在是没有了活路才厚颜相求。”
甘越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韦氏,试探地问道:“你是彩霞居的韦娘子?”
韦氏抬起头瞟了一眼甘越,轻声道:“正是奴家。”
甘越叹道:“韦娘子,你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陶平也听过韦娘子名声,瞪大眼睛道:“你不是嫁于徐旋离开京城了吗?为何还在酒楼中卖唱?”
杨安玄和阴敦不明所以。甘越道:“韦娘子,你且起身说话。”
韦娘子举袖拭泪,站起身来,颇有眼色地拿起酒壶,替几人斟酒。
陶平低低的声音告诉杨安玄和阴敦原委,这个韦娘子韦淑是彩霞居的红牌姑娘,因歌舞双绝被琅琊内史王绪看中,要纳她为妾。
不料韦淑与乐师徐旋情投意合,婉拒了王绪。自赎其身,与徐旋出了彩霞居,王绪大怒,扬言不准韦淑在京城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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