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堂出来,刘衷有些心灰意冷,杨安玄劝道:“来日方长,先把王刺史给的赏赐领回去,让弟兄们高兴高兴。”
…………
夜已深,杨安玄孤坐在书房中,想着心事:自己来京口除了暂避王国宝的迫害外,还想着结交京口的英豪,白日见到了刘裕,算是初见成效了。
到巡江所任缉贼使,杨安玄和刘衷一样的想法,借机建功立业。杨安玄想得更深一层,若能以巡江所的名义掌握一只水军,对自己将来的谋划肯定有益。
自己初来便剿灭逐水雁是机缘巧合,同样的好事不可能再重演,而且江贼听说逐水雁被剿,肯定会对巡江所有所提防,看到巡江所的走舸恐怕会远远躲避开。
因此光靠一只走舸跟江上数十伙江贼周旋肯定力有不逮,杨安玄想借机壮大队伍。
原想着王刺史对自己不乏好感,婉言相求先筹集起一只百余人的船队,以后凭借剿灭江贼逐渐壮大,至少能达到练兵的目的。
哪料刚开口试探,便被卢壮这个猪队友拱了一下,让王恭误以为自己想分兵权,戒心大增,此路不通矣。
路穷则变,杨安玄剑眉一跳,既然王恭这条路走不通,自己索性从会稽王身上想想办法,若能以朝庭的名义下旨,王恭也不能不从。
王国宝、赵牙等人因谄媚司马道子而得利,自己也可以走走这条捷径。
所谓正邪,其实不过是站的立场不同,只要自己怀着为民之心,便落个佞臣之名又如何,再说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所书。
再过五天便是会稽王三十三岁寿诞,自己替赵牙写了首祝寿词换来了前往京口的机会,这次寿诞正可做做文章。
司马道子不缺财物,自己只需写封效忠信,顺便写首吹捧诗即可。拍马诗好办,倒是这封效忠信要费些思量。
京口,刺史府后宅。
王恭身为刺史,他的宅院位于府衙的东面,分成二个跨院,妻子和嫡子王愔之及儿媳谢月镜皆随他住在京口。谢月镜,谢重(谢安二兄之孙)之女。
淡月透窗而入,王恭负手望着窗外月色,若有所思。
白日拒绝杨安玄增加船只、人手的要求有些过急了,若能以区区两艘船、百余人的代价抵御长江上的匪患保障船只平安,答应下来又何妨。
杨安玄在京中与自己有过一次密谈,从言谈来看此子心在社稷、忠于朝庭,并非是会稽王的亲信,不知此次会稽王因何让他随卢壮等人一起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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