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顺盘坐在锦榻之上细谈,话题也是杨安玄。
「杨安玄上疏乞还父亲和伯父的人头,此事可以答应他。」张法顺道:「救援洛阳,击败秦军,杨安玄居功甚伟,殿下可答应他的要求笼络其心。没想到汝南郡军战力如此强悍,殿下不可错失。」
司马元显斜倚在榻上靠枕,懒洋洋地摇着手中麈尾道:「杨安玄烧毁了秦军囤粮,以得了偃师裴、严两家相助,魏国也派了两万兵马前来凑热闹,这才让他侥幸功成。」
张法顺看过辛恭靖奏报的详细战报,杨安玄在洛阳大战中以步卒破秦军轻骑和重骑,这岂能用侥幸两个字解说。
杨安玄越出色司马元显对他忌惮越深,张法顺自不会点破司马元显的心思,笑笑道:「杨佺期身死,杨安玄按制要丁忧去职,主公何不召他进京觐见,看看他的行止再做安排。」
司马元显道:「杨家被桓玄所破之后,其他人逃到了盘龙山中,听闻杨思平在南阳附近与桓玄部将皇甫敷打了一仗,杨家族军倒称得上骁勇。」
「主公何不让朝庭下旨,让杨安玄夺情为国效力。」张法顺眼中冒出幽光,森然笑道。
司马元显不解地问道:
「夺情?为何?杨佺期可是朝庭叛逆,愚将他的父亲和伯父的人头悬于朱雀门,他怎会不对愚记恨。」
张法顺笑道:「正因如此,主公才要下旨夺情。」
司马元显坐正身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示意张法顺往下说。
「仆曾向主公说过,待杨安玄有如养鹰,饥即为用,饱则飏去。」张法顺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道:「父死夺情,虽为朝庭所需,但杨安玄若是从命,亦不免为世人诟病。」
司马元显醒悟过来,笑道:「先生说得不错,愚要召杨安玄进京,加封他官职,看看他究竟如何选择。」
想像杨安玄纠结的模样,司马元显开心地笑出声来。
…………
会稽王府,比起去年冷清了许多,门子眼巴巴地看着世子殿下府门前排成长队的车辆,暗暗感叹风水流转,父不如子,今年收到的红包远不如从前。
数名轻骑护卫着一辆牛车停在府门前,门子眼神一亮,腰杆拔起,精神抖擞。
车帘撩起,谯王司马尚之从车中钻出,高阶上的门子连忙奔下来,点头哈腰地道:「王爷,您来了。」
这位谯王是王府的常客,只要进京司马尚之都会来拜见司马道子,两人感情深厚。
「大王在戏楼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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