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与王曜谈论军国大事,王曜深服父亲的眼光,看来重振王家的希望确实在这个侄儿身上。
「前几日,桓玄让官府张贴榜文召贤,你可有意?」王曜道:「桓玄坐拥江、荆、雍三州之地,为叔看他有桓温之志。」
王镇恶笑道:「桓玄,枭雄也。不过此人志大才疏,远不及其父,若是依附他或可得一时荣华,但终为其所累。」
王曜很喜欢跟王镇恶谈论天下人物,捋须道:「你不把桓玄放在眼中,不知这天下还有谁能被你中意?」
王镇恶兴致勃勃地道:「天下数分,北有魏、秦、燕等国。魏主拓跋珪是个英主,十数年间击败燕国,定都平城称帝,雄才大略,不次于天王。」
王曜听侄儿推崇拓跋珪,道:「既如此,你为何不愿前往魏国?」
王镇恶道:「愚观魏主行事,雄武果断,但难免刚愎自用,对臣下多有猜忌,与兄弟不和,恐祸起于萧墙。何况天下纷争未明,就学三国之时的诸葛家族,才不会让家族湮没。」
王曜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王家有王宪在魏国足矣,其他人可以投奔他处。」
王镇恶眼神一凝,厉声
道:「除了伪秦。」
苻秦灭于姚秦,王家算起来是因姚秦破败,王镇恶等人对姚秦殊无好感。
王曜叹道:「苍海桑田,国兴国灭,你又何必执着,说起来伪秦姚主也算是个明主。」
王镇恶显然不想多谈,道:「燕国屡败于魏国之手,如今日薄西山,不过是苟延残喘。慕容兄弟还不忘争权夺利,慕容德建都滑台,加速消耗燕国的元气。」
王曜当年与慕容垂不睦,兴灾乐祸地道:「慕容垂这个老贼若是知道自己身死后,建立的燕国转眼分崩离析,不知会不会气得从坟中爬出,大骂不孝子孙。」
「剩下的几个凉王割据边隅,皆难成大气。」王镇恶衣袖一拂,阳光随着衣袖晃动。
王曜笑道:「北方诸国争战不休,一时难以南顾。镇恶你说说大晋如何?大晋国土辽阔,英才众多,可能收复失地,重整河山。」
王镇恶冷笑道:「晋国早已糜烂不堪,哪有中兴之像。天子司马德宗冷暖不分,朝政被司马元显把持,司马元显骄奢无度,大臣们各顾自家享乐,梦生醉生罢了。」
「琅琊王司马德文如何?司马宗室之中还是有不少英才,像谯王司马尚之、武陵王司马遵,有他们匡护皇室,或可延续国运。」
王镇恶朗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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