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虽然不比以前,但仍是上品门第。去年荀伯子与谢家结亲,娶谢安二兄谢据的孙女为妻,朝庭授其驸马都尉的散官。
对于他来说,积清望前往京城才是正途,何必在郡县与寒家子争食。
冯立手拈胡须沉吟,此次他率徒从南阳远道而来,便是想在颍川、萦阳出仕,一展抱负。
前两日饮宴时,自己借机向杨太守提出,杨太守已经允诺,有两个职位供自己选择,一是太守府主记室,一是萦阳郡属县县令。
这两个职位各有优劣,冯立犹豫未绝,今日听杨安玄向众发问,如何治理一县,冯立有了决断,就任县令。
王镇恶目光闪烁,若能给他一县施为,定当让百姓安居乐业,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嘴角露出苦笑,自从祖父身死之后,家族四分五裂,自己此次来鄢陵没有报通祖父的名姓,便连见杨安玄一面都做不到,杨安玄又焉能把一县交到自己手中。
「愚刚才说过,学以致用、知行合一。」杨安玄的声音再度响起,哄闹声平息下来,众人静听杨太守讲话。
「方才诸位所说治县之理念,亦是从书中得来。不过,愚想问一问,诸公之中有几人知晓如何赈灾?如何收赋?小吏如何盘剥百姓?库仓有何弊政?山贼如何清剿?」
一连串的发问提出,众人火热的心思冷却了许多。
荀伯子出声应道:「孟子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些琐事自有下吏施为,上位者只需查验成效、赏罚分明便是。」
见不少人点头附和,杨安玄笑道:「若是下吏欺瞒,如何察觉?」
荀伯子傲然道:「愚自问两眼不瞎,是否欺瞒自能分辩。」
荀歌暗自摇头,自己这个侄儿缺乏历练又心高气傲,若是真让他做个县令,怕也要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杨安玄没有与荀伯子争执,只是淡淡地道:「民间有话「官清似水,吏滑如油」,在座的诸公有不少对此应该有所体会。」
「不错,仆家中交粮赋,县中小吏要扣除杂物、水份,还有草袋以及运费,明明一石税赋要收至一石二斗。」
「你这还算好的,愚是青州吕县人氏。魏军寇境,青州刘刺史下令征收逐魏税,每丁一石,愚家中有成丁三口,硬是被索要了三石粟米。」……
声声抱怨沸反盈天
,杨安玄见局面有些失控,忙道:「所以诸公若有一天为民父母官,一定要体恤百姓,与民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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