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面沉似水,默不作声。
何穆继续道:「你现在是进退两难,战胜则倾宗,战败则覆族,该如何选择?」
刘牢之变颜道:「按舅父所说,愚只有死路一条了。」
何穆笑道:「当今之计唯有投靠南郡公,方能长保富贵荣华。牢之你是大将之才,手握北府雄兵,南郡公将来主政还需你相扶持。你与南郡公并无宿怨,南郡公让为舅转告你,青衮刺史为你所设。」
刘牢之怦然心动,对何穆道:「阿舅且在愚军中歇息,待愚与敬宣等人商议后才做决断。」
送走何穆,刘牢之坐在帐中沉思良久,何穆的说辞切中自己的心思,桓玄的许诺比起司马元显更为可靠些,关键是军中将军会不会随自己投靠桓玄?
建康,西明门,城门紧闭。
城头的守军看到数匹快马急驰而来,忙鸣镝喝道:「来骑止步,何事入城?」
张锋抬起满是灰尘的脸,望着城楼上的守军道:「仆是颍川、荥阳杨太守的亲随,杨太守奉旨夺取雍州,特来报捷。」
守将马宏闻讯赶来,城下三人六骑,他认出张锋,下令开启城门,放张锋等人入城。
建康城内风雨飘摇,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兵丁的引领下,张锋直奔兵部,来之前杨安玄交待过他,务必将奏疏抢在桓玄之前奏于天子。
近两千里路程,张锋三人兼程急奔,日行三四百里,六日内赶到京城已是又困又乏,总算桓玄大军仍未进京。
兵部,尚书董怀愁白了须发。
恒玄率军来袭,军中兵马、物资不足,便连军粮都筹措不齐。刘牢之驻军冽洲迟疑不前,主帅司马元显每日喝得醉熏熏,绝口不提出征之事;豫州求救的文书如雪片般飞来,朝庭五军守护建康犹嫌不足,哪有兵马增援;征募的数千新军,连队列都排不齐,去到战场不过是送死。
正坐在官廨茫然无措,一名小吏奔了进来,高声禀道:「启禀董尚书,襄阳捷报,颍川、荥阳杨太守奉旨夺取雍州,除南阳宛城外雍州各城尽皆掌握。」
董怀接过奏疏一目三行看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总算有了点好消息,愚这就去禀明大将军。」
桓玄驻军姑孰,司马元显就搬到了西堂,美其名曰随时处理朝政。
看到董怀的身影,司马元显眉头先皱,这段时间董怀带来的不是
告急就是要粮,没有一点好消息。
董怀快步趋前,揖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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