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杨安玄,听闻袁涛编剧是杨安玄引之入门,这部《浣纱记》多半是杨安玄授意,若他一心为国,则大晋中兴有望,若是杨安玄如戏中勾践,恐怕反为朝廷之祸。
余光看了另一侧饮酒的刘裕,司马遵心中苦涩,皇室经桓玄之乱已是气息奄奄,刘裕坐镇京口遥控京城,杨安玄虎踞江北拥兵自重,刘毅在历阳交好门阀心意难测,这大好山河不知终将落入谁手。
台上开唱最后一出「泛湖」,扮范蠡的儒生唱道:「功成不受上将军。一艇归来笠泽云……」
若是刘裕、杨安玄等人能像范蠡一样,功成身退,不计名利,晋室江山将安稳如山,收复故土亦非空话。
念头闪过,司马遵随即苦笑起来,怕就怕等刘裕等人羽翼丰满之后,便是王敦、桓温、桓玄的做派,身为宗室,自己只能鞠躬尽瘁,为江山延续耗尽最后一滴心血。
目光扫过刘裕、刘毅和杨安玄三人,见刘裕对戏剧不感兴趣,顾自饮酒;刘毅则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伸手打拍;杨安玄意态悠然,似听非听,享受着眼前春光。
司马遵振奋起精神,虽然晋室岌岌可危,但尚未到最后关头,自己要学句践那般卧薪尝胆,力挽狂澜。
等到戏曲唱完已是午时,武陵王设酒席,众人杯觥交错,谈笑甚欢。杨安玄此行带来了顾恺之所画的《怡园雅聚图》,众人观后无不称赞。
刘毅更是爱不释手,憾声道:「殷尚书曾派人到历阳请愚,可惜愚有事耽搁,要不然画中将多出一人。」
恋恋不舍地将画作交还杨安玄,刘毅眼珠转动,笑道:「愚听闻安玄亦喜赌博,曾与刁家子赌斗樗蒲和双陆,赢了百两金,不知有此事否?」
杨安玄心中暗凛,看来刘毅十分关注自己,连初进京时与刁云赌斗的事都知晓了,口中笑道:「年少好赌,确有此事。」
刘毅开怀笑道:「好赌乃天性也,不瞒安玄,愚时常与人赌博,德舆亦是同道中人,如此说来吾道不孤也。」
说到赌,刘裕也来了兴致,笑道:「安玄说是赌中高手吗?等宴后一起掷上几把樗蒲如何?」
不等杨安玄答话,刘毅兴冲冲地道:「既然赌博,就要有彩头。安玄,愚以百金与你赌这张《怡园雅聚图》如何?」
杨安玄心中暗恼,刘毅对这张《怡园雅聚图》念念不忘,看来不得到手中誓不罢休,听其言辞像是笃定能从自己手中将画赢去,既如此,自己不妨给他个教训,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未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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