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是巡江营的老人,同资历的将士至少也升到了部司马,他也曾做过校尉,因为好酒误了军令,被降为屯长。
“主公还记得小人。”何壮有些哽咽,被降为屯长的委屈涌上来,壮实的汉子眼眶湿了。
杨安玄道:“何壮,打仗你是好手,也不怕死,但是军中规矩还得讲,没有规矩那就带不好兵了。等打完了仗,我请你来家中,陪你好好喝上一杯。”何壮紧咬着牙,眼眶发红,后退一步秉手过顶,高声呼道:“唯!”
“主公,仆是鄢陵的乔老四,您还记得仆吧”、
“俺是临水村的,三年前入的水师”、
“仆是袁家人,与主公您是亲戚”……各种各样的呼声汹涌而来,人群簇拥着杨安玄越聚越多,脚下的竹筏都渐往下沉。
俞飞抢身上前,高声喝道:“诸位兄弟,大家别挤,让主公给大伙说几句。”
“好”,掌声轰然响起。杨安玄点点头,登上一处高台,看着台边黑丫丫站立的将士们,高声道:“弟兄们,愚不知道大伙为什么来当兵,有人是为了保家卫国,有人是为了立功封赏,还有人可能是家中活不下去了,到军中讨口饭吃。”四周的喧闹安静下来,众人静静地望着台上的杨安玄,
“不论大伙出于什么目的,但大伙身处军营,便有了个共同的名字‘袍泽’。”
“什么叫‘袍泽”?”杨安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道:“外面的衣服叫袍,里面的内衣叫泽。袍泽,就是咱们身上的衣服,保暖贴身,就像咱们军中弟兄之间的关系。”杨安玄知道军中将士多半是不识字,并不知袍泽的出处,继续大声道:“袍泽这两个字,是最早秦始皇建立的那个秦国将士们,他们唱着歌替秦始皇征战天下,那歌词的意思说‘谁说没有衣服,咱们同穿战袍,一起沙场杀敌,从此同生共死’。”那些将士们不知道
“与子同袍”,但却听懂了
“同生共死”,有不少人在战场上遇险,便是身边的兄弟救下自己一命,沙场之情诚如兄弟,确实称得上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同生共死”,激昂地呼喊声响成一片。杨安玄等众人喊了一会,举手示意,等安静下来后继续道:“弟兄们,咱们出生入死,图个什么?”不等众人回答,杨安玄高声吼道:“无非是想让家中父母姐弟能够平平安安,不再被胡虏抓去做奴隶,能安安生生住着,不像野狗一样的东奔西窜,有口安生饭吃。”这席话勾起多数人的心事,台下嘶吼声响成一片,
“主公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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