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此次奉我主之命前来,就是向大王讲明隐情,免得彼此间生出误会。」
赫连勃勃摩挲着腰间龙雀宝刀的刀柄,冷森森地打量着翟绍,翟绍平静站立,注视着赫连勃勃。赫连勃勃终于冷声道:「讲,若有欺瞒休怪朕拿你喂狼。」
翟绍朗声道:「秦夏盟约共同对抗雍军,我主派军攻打天水、略阳,大王本应率军南下进攻长安,形成夹击之势。而大王按兵不动,雍强而秦弱,我军只得退守南安郡,以蒯恩换取雍军退兵。」
赫连勃勃抚着胡须冷笑道:「如此说来,你家主公背弃盟约倒怪朕了。」
翟绍道:「汉人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国面临亡国之祸,只能先行避祸求存。雍军雄据长安,八月以来,不断向长安运送物资,大战将起,秦不能独御强雍,夏亦不能,唯有联手方能抗雍。」
赫连勃勃确实收到了线报,雍军往长安增兵、运送物资。数次与雍军交战,赫连勃勃损兵折将,对雍军深为忌惮,派出侦骑四处游弋,一旦雍军有向北进军之势,但打算往北远遁。
秦国遣使前来联军,正中赫连勃勃的下怀,刚才装腔作势只是想从秦国多索要些好处,正如翟绍所说,雍强而秦、夏弱,弱者要生存唯有避让。相比秦国,夏国的处境更不堪,南面是雍军,东面是强魏,唯有向北逃遁。
冬季将至,风雪漫天,若找不到栖身之所,战马、牛羊会冻死,部落也会逃亡,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力量便会随着风雪化为乌有,此时赫连勃勃有些懊恼没有早些建起统万城,不然的话便可以据城而守了。
「……先下手为强,我主邀大王会猎安定城。」
赫连勃勃哈哈笑道:「好,你回去告诉乞伏炽磐,十二月前朕要与他在安定城中畅饮。」……
九月,建康。尚书左仆射谢裕身逝,刘裕回到离开半年的京城,主持朝议。以天子名义任命尚书右仆射刘穆之为尚书左仆射,中书令袁湛迁任尚书右仆射,朝政越发牢固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宋公府,刘裕设宴招待近臣,众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刘裕顺便听身旁的刘穆之禀报京中情形。
半年练兵,刘裕身上的锋锐之意越发明显,举手投足都带着威煞,让刘穆之微感不适。
得知琅琊王病情反复,经常缺席东堂朝议,刘裕目光一凝,虽然他已有取晋室而代之的心思,但杨安玄未灭,还需要皇室这个傀儡
。
「吕医官随愚一起回了建康,这几日请他前去为琅琊王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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