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羡之笑道:「妙,宋公命我等明年耕种棉田十万亩,一时无处筹措这么多棉种;再有如何种棉亦是新事物,正好借助这些棉商之力,此策一举数得。」
刘穆之道:「粮为食,棉为衣,衣食乃国之根本,不能操于商贾之手,更不能被义阳商贾所控。要商议出个章程禀报宋公,稳妥施行。」
徐羡之心悦诚服地道:「道和兄考虑得周全,愚受教了。」
冬衣之事议罢,刘穆之看向王弘,道:「休元,丹火之事只能重启海运,好在此事还可暂缓,争取在年后将四万斤丹火送至前线吧。」
王弘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愚已命人四处勘探是否有硝石矿,若能再发现两处就不用发愁了。」
屋中安静下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轻叹,为了支应前方大战,眼下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绝非长久之计,若是战事拖延,恐怕后方先要垮了。
刘穆之强笑道:「国事艰难,吾辈越当奋发,为主公分忧。」
一名书吏入内禀道:「鸿胪寺禇公求见。」
几人都是一愣,鸿胪寺是个清闲衙门,一年也难得来两趟尚书台,最近并未听闻哪国遣使到
来,禇思来此做甚?
「有请。」刘穆之起身整理衣衫,徐羡之和王弘也起身迎候。这位禇寺卿虽是个闲人,但出身阳翟禇家,上品门阀,祖父禇裒曾是当朝太尉,姑母是禇太后,几个侄儿禇秀之、禇淡之、禇裕之等深得宋公信用,其侄女禇灵媛是琅琊王王妃,其人虽平庸,但其家族却不容小视。
禇思穿着身青棉袍,看上去年轻了几分。与刘穆之等人行礼后落坐,道:「雍公遣使向天子朝贡。」
虽然刘裕以天子名义宣布杨安玄为叛逆,但朝廷并未剥夺杨安玄雍公爵位,琅琊王长女与杨安玄长子的婚约也未取消,就像当年曹、刘、孙互相攻伐,但名义上还都是汉臣。
杨安玄以雍公名义朝贡天子,禇思深感棘手,宋公与雍公交战,起初宋公有如破竹之势,因而想谋求九锡之位,京中以王谢为首的门阀,皆已默观其成,哪料琅琊王在祠部尚书、五兵尚书等少数几人的支持下,硬是将九锡之赐拖到了刘裕得胜回朝之时。
如今战事逆转,宋公兵马在各处战场难有寸进,相反雍军反攻势头渐强,国库储存消耗一空,原本减轻的税赋重新加重,明眼人皆知再拖上些时日,宋公便坚持不住了。
自八月以来,建康城中街头巷议开始为雍公鸣不平,便连士族举办的雅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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