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户的地儿,便与官府合谋,寻了个由头,想逼他们自个儿把地让出来罢了!
今年不让,明年就得出人命!
男子也是无奈,又见今年城里来了不少的人,他们全是外来的生面孔,进城也不办事,只是租了个地儿,挂了个名号,见人就说一处叫什么夷州的,那里山清水绿鸟语花香,更是地多人少,只要交上一点盘缠路费,便可以安排在此地安家落户。
许多人听了这种事,都是心动不已,可是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谁会去干这种抛家舍业的苦事?
男子叫纪其,这个名字大家都说不吉利,连纪其自己都觉得听着不太舒服,可是他没有什么文化,名字也以前爹娘花了一刀肉让村头的先生帮忙取的,好歹花了钱的,便一直用着。
纪其看着不知在兴奋个什么劲儿的陆沉,严重怀疑他是这些人请来的托,就是为了打进他们内部,降低他们的戒备心理。
最后实在忍不了,纪其嘟囔了一几声,陆沉一看是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大哥,便也不再声张,乖乖地闭上了嘴。
船舱里的气氛一时又有些冷了下来。
边上一人马上接上陆沉的话道:‘小兄弟听着口音像是徽州一带的人士?’
陆沉一听有些激动地点点头道:‘兄台耳力真毒,一听就出来了,是的呢!哥儿是哪里人?莫不也是咱徽州的老乡?’
这人年纪与纪其差不多,也是独身一人,笑道:‘咱不是徽州人,只是咱当年在徽州也给佃主家做过工,因此听多了这徽州的口音,亲切得很!’
哦,陆沉有些失落,一旁的纪其却不想搭理这两个光棍,徽州能出什么好人,要么是叫花子要么是骗子,就没有听过出什么像样的人!
这人自报起家门道:‘在下叫匡魄,都喊咱一声破筐,咱也不无所谓了,兄弟看着叫,这一起儿到夷州,要不咱们结个伴,好有个照应!’
陆沉大喜,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就是要结个伴,有什么意外,好互相帮衬几分!’
两人看向不动声色的纪其,纪其一点不吭,闭眼假寐,两人看破不说破,开始自顾自地聊了起来,就算纪其不跟他们两人一起,二人有伴也胜似独闯夷州。
虽然年纪差得有些多,不过此时同在异乡漂泊,有一个精神寄托,便是人行动下去的最大动力!
匡魄与陆沉二人开始各自从自己的渊源起身说起,一直说到如何上船,夷州如何如何等,虽然都是沦落人,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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