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斋倒是神采奕奕,“范世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范进拉着他热情道:“静斋兄,你我年谊世好,何必如此拘谨。”
“世兄,不知这份手稿,可否赠我?”张乡绅满怀殷切,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沉香木桌上大笔写着‘竹石’的宣纸。
范进松了口气,笑道,“我当是什么,静斋兄喜欢,只管拿去便是了!”
张乡绅得偿所愿,内心欢喜,连连道谢。
......
翌日,清晨。
醒来刚刚在奴婢的服侍下穿衣洗漱的范进,当即就得知了‘竹石’流传后掀起的满城风雨。
管家微微欠身,欣喜道:“老爷,自从您的诗作传了出去,士子们大为惊叹,这会儿都聚在府外候着,希望能当面向您请教,聆听教诲呢!”
也不知哪个混账王八蛋,此前竟然谣传自家老爷不擅诗词歌赋,简直就是最恶毒的污蔑!
这不,小露一手,便让阖城的风流士子叹为观止。
“‘竹石’的威力,竟恐怖如斯?”范进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是没注意到老管家钦佩的神情,或者说是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以为然。
范进挥手道:“算了,你派人去告诉他们,就说我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老管家怔了怔,旋即了然地道了声‘是’。
自家老爷是举人,聚在外边求见的了不起就是秀才,还有些连童生都不是。
说是来请教学问,实则不过是找机会攀附自家老爷罢了!
难怪老爷不耐烦。
范进倒是不知老管家在霎时间脑补了这么多东西。
既然立下了‘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的人设,那自然要立稳了!
现如今周学道是他最大的靠山,他当然要当一个老师喜欢的‘乖学生’,时刻保持与老师步调一致。
既然说了偶感风寒,那今日当然是不便外出访客了。
不访客,便苦读。
范进虽然继承了原身的才学,但原著中,范进在为母守孝的三年时间里,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论文章火候,肯定比此时的范进精深。
范进坐在蔷薇架下的藤椅上,边上石桌上放置的热茶冒着氤氲热气。
不多时,下人便来报,说是胡老爹押着两个大舅哥径直往此地来了。
范进下意识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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